败的花朵,她的头发曾经乌黑浓密,现在却干燥如草,就连身上那件华贵的宫裙,也色泽黯淡。 相比沈霁如今的美貌逼人,仪态万千,不可谓不讽刺。 她缓缓走来,停在了陛下的跟前,原本高傲的神色逐渐变得哀伤、自嘲和绝望。 秦渊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半分再无怜悯。 林贵嫔垂下眼睛,向陛下行礼,跪在了地上。 见她行径,秦渊冷笑了一声:“朕本想亲自问问你,这件事可是你授意的,看你现在这情形,朕也不必再问了。” 他嗓音沉了下去,厉声道:“沐晴就是你,派去刺杀玉贵嫔的。” 林贵嫔缓缓抬起头看向陛下,又看向沈霁,突然大笑起来,笑了许久,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正是臣妾派人做的,如何,陛下可满意了吗?” 她言语无状,行迹疯魔,哪儿还有个嫔妃的样子? 秦渊看得眉头紧皱,沉声斥责道:“林贵嫔,你成何体统!” “残害嫔妃,在宫中行刺,你可知是怎样的大罪!朕让你禁足是为了让你反思自己的过错,你却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分毫不改,只知怨恨旁人,你 是连长乐都不顾了吗!” 说罢, 秦渊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彻底失了所有同她说话的念头:“朕对你一再忍耐,不成想,你早已不是从前的林璇玑了。” 林贵妃的眼睛渐渐红了,癫狂地笑着反问:“我何错之有?我没错!错的是沈霁那个贱人!” “若不是沈霁夺走了您的欢心,您怎么会 不再喜欢臣妾了?若不是沈霁狐媚勾引,吹耳旁风,臣妾又怎么会失宠!” 她指着沈霁放声吼道:“从前再过火的事情您都可以不过问,可自从她来了,就一切都变了!降位,禁足,连长乐您都能狠心夺走,臣妾已经因为她失去了一切,您要臣妾如何才能不恨!怎么才能咽的下这口气!” 林贵嫔的眼泪汩汩而出,双眼通红,充满了对沈霁的恨意和不甘:“陛下,是臣妾先认识的您,是臣妾和您青梅竹马!纵使皇后不是臣妾,可只要有您的爱,臣妾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可凭什么,凭什么她抢走了一切,凭什么她来了以后您来长信宫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一个平民出身,怎么比得上我和陛下的情谊!” “我想尽一切办法补救,可您呢!可曾看过我一眼!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林璇玑得不到的,她沈霁也休想得到!” “我林家满门荣耀,我林璇玑一生骄傲,绝不容许沈霁这贱人踩在头上!” “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秦渊皱着眉重重拍向桌面,巨大的响声和杯盏碎地的声音连皇后和沈霁都吓了一跳,可见陛下的怒火已经升至了顶峰。 “来人,将她拖下去!” 门口候着的侍卫立刻将林贵嫔一左一右架出凤仪宫内,她却仍然疯狂的大笑,状若疯魔,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沈霁看着林贵嫔被人拖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并无什么波澜。 她会一步步走到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是她不满自己得宠步步紧逼,也是她被身份荣宠和陛下的宠爱蒙蔽了双眼,不知害了多少人。 爱慕陛下被困一生是可怜,可她更可恨,不值得同情。 陛下定定地看着林氏被拖下去的方向,心中的怒火仍然未平。 他厉声道:“贵嫔林氏,意欲行刺,残害宫嫔,又屡次犯上,冒犯天颜,不可饶恕,念其生育大公主仍年幼,自今日起降为庶人,永生幽居长信宫。” “刺客沐晴即刻处死,以儆效尤。” “林氏早年勾结林庶人,证据确凿,罪不可恕,传旨下去,林氏尚书罚俸三年,林氏子弟三年不得入仕。” “是!” 陛下圣旨已下,此事暂且就算尘埃落定。林氏贬为庶人,永生幽居长信宫,虽还活着,可对她来说还不如死了。 至于陛下为什么会留林氏一命,沈霁并不觉得意外。 林氏一族、林太傅的情分,和陛下从前一起长大的情谊,就算如今全都面目全非了,却不至于赶尽杀绝。 何况林氏虽受牵连,却没有动到根基,这一切还不是终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活着就是隐患。 但在她死前,她还有最后一点用处。 处理完林氏的事以后,陛下便满脸不虞地离开了凤仪宫,皇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沈霁服侍她睡下,也轻步退了出去。 谁知还没等她回到宸佑宫,便看见太后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