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己的性命,刘凌志立刻瞪大了眼睛喊道:“她送来的酒是暖的!是才烫过的酒,说是要给下值的兄弟们暖身驱寒所用,还请太医再试一试暖酒!” 班玉雅淡淡一笑,看向了陛下。 暖酒这个隐晦的关键点被说出,宜德妃几乎肝胆俱裂。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找出了关键之处?她班玉雅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说话的时候,她神情泰然自若,没有丝毫迟疑,分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一般人初遇此事定是一头雾水,绝不会如此笃定。 除非……除非她早就知道异香和暖酒遇到一起会变成媚毒,这才选择在这时候说出来! 但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便是巧儿也不清楚,班玉雅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宜德妃藏在袖中的手用力到抠出了血痕,死死盯着刘凌志和太医手中的那碗酒,生硬道:“同样都是酒,竟还有冷热之分吗?夷美人真是心细如发。” 她冷冷斜眸盯向班玉雅,始终不明白若是夷美人知道这件事,又会是怎么得知的。 暖酒一事只有她和文纾知道其中的原由,必不可能泄露出去,班玉雅区区民女出身,又无根基,怎么会能力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她口风严实,文纾又是—— 是了……文纾! 宜德妃顿时咬紧了后槽牙。 难怪文纾这几日都怪怪的,说身子不适不能侍奉在自己左右,想要卧床修养,今夜更是连除夕宴都未能参加,留在了宫中休息。 若非心虚,文纾怎么会如此反常?都是她对文纾太过信任,这才丝毫没有起疑,没有发觉自己早就遭到了背叛! 贱人! 这宫中,竟无一个她可信之人! 秦渊冷冷觑了宜德妃一眼,并未理会她话中的含义:“去温酒,重新试。” 张浦亲自取了酒瓶去一侧的耳房温酒,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巧儿细微的啜泣声。 殿外寒风呼啸,不过几个呼吸后,外头突然响起了烟火燃放的长啸声。 随着烟火升空,隔着汤泉宫的殿门,隐约能看到天际炸开的七彩焰火,流萤四溅,绚烂如霞。 子正已到,宫中例行燃放烟火半个时辰。 除夕守岁,烟火驱邪,满长安子民皆可一同赏鉴。 烟火燃时,新的一年,也便到了。 如今就是承安八年,元月初一。 外面烟火绚烂盛大,象征着新的一年来临。不知是不是因为每逢这样的时刻都会让人格外感慨,沈霁情不自禁看向了陛下。 不多时,许是察觉到有视线停留,秦渊也看向了她。 两两对视间,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陛下和玉贵嫔情深义重,在场的所有嫔妃都瞧进了眼底,有人平静,有人怨怼,有人复杂,情绪尽不相同。 片刻后,张浦将温好的酒呈了上 来。 太医即刻饮入一口, ◙(格.格党文学)◙, 谁知这次不过三五个呼吸后,他的双眼便开始迷离,浑身也燥热起来。 早知药效厉害,不曾想会如此霸道! 太医根本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拿出药箱中的一个瓷瓶放在鼻下深嗅唤回理智,又服用了清毒丹,片刻后,粗重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他跪倒在陛下跟前,躬身道:“陛下,这暖酒遇香,药效极强!” 证据确凿,秦渊居高临下看着宜德妃,冷声道:“毒妇,还不跪下!” “陛下明鉴,臣妾不知啊!”宜德妃心中慌乱,惊慌失措地哭着跪到了殿内,不禁泪如雨下,“臣妾真的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除夕佳节,臣妾只是让巧儿来给侍卫们赏酒罢了,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臣妾真的不满玉贵嫔,打算今日动手,可臣妾又怎么知道玉贵嫔今日何时会起身离开两仪殿,离开后会去哪儿,又如何操控得了玉贵嫔的行踪呢?这酒本是宫中常用的御酒,干干静静并无一物,便是从前皇后娘娘也常常抚恤不能回家过年的侍卫,难道只因臣妾恪尽职守,赏赐了侍卫们酒,就能认定是臣妾要害了玉贵嫔吗……” 班玉雅扫了她一眼,不轻不重道:“宜德妃也不必说得自己这么委屈可怜。” “皇后娘娘孕中不适,玉姐姐劳心劳力,平时最爱去梅林散心,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若是德妃娘娘真的意图对姐姐不利,只需稍稍打听,就能知道姐姐会去哪里。” “这异香和御酒,分开皆无害无毒,合则生效。德妃恐怕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