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冤种父兄(1 / 2)

“审核员,他就是本篇报告的剧情主角,尘文简。”

系统的提醒来得恰到好处,正好让尘云离回过神来,猛地收紧搂住怀中人的手臂。

尘文简被箍得闷哼一声,睫毛动了动,似乎有清醒的趋势,但到底没睁开眼睛。

尘云离鼻翼翕动,闻到他身上过于浓郁的血腥气,从他身下抽出手掌,一滩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滴落。

“受伤了?”

尘云离悚然一惊,也顾不上害怕了,赶忙查看他的状况。

尘文简穿着一袭粗布制的白衣,大半已经被鲜血染红,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肩胛、后背、侧腰和小腿处的布料都有缺口,缺口下就是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外翻,可见是利器以极快的速度划开,虽然不再流血,但那也是因为血快流干了的缘故。

尘云离一个生在和平年代的小菜鸡哪见过这么刺激的景象,顿时不忍地皱眉,看都不敢细看,只能拣着尘文简没受伤的地方搭手,小心翼翼将他扶抱起来。

“系统,尘文简的房间在哪儿?”

“已开启指路模式,请审核员按照语音提示前进。”

尘云离“嗯”了一声,一手搂着尘文简,另一手拿扫帚当拐,举步维艰地走向封剑塔西侧。

那里有几间粗陋的木屋,屋里没有点灯,黑得瘆人。

尘云离用脚尖蹬开其中一间虚掩的门,根据系统的语音提示摸黑找到床的位置,先把尘文简放上去,然后再找出火折子和油灯,借着月光把灯点上,驱散屋内的黑暗。

“柜子里有药和绷带。”系统适时提醒。

尘云离原地叉腰喘了会儿气,才把靠墙的木柜拉开。柜子用木板隔了两层,下面叠着一床被褥和几件换洗衣服,上面放了一个破口的碗跟几个瓷瓶,其中一瓶是打开状态,药粉倒在碗里,和水搅成了泥状,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至于绷带,其实是用旧衣物裁成的两指宽的布条。

尘文简早就料到自己会受伤,还是天天都在受伤,所以习惯了提前准备这些东西?

尘云离皱了皱眉,隐隐可以理解尘文简后来为什么会黑化了。

拿出药和绷带,尘云离坐到床边,将尘文简放成侧躺姿势,尽量不让他压到自己伤口的同时露出所有伤口,拿碗里的竹片挑了药膏轻轻抹上去。

他从未给人上过药,手法不免笨拙,偶尔下手重了,尘文简还没怎么,他自己就先惊了一跳,小声地跟人道歉。

好容易给他全身伤口涂完药,缠上绷带,尘云离擦擦额前的汗水,虚脱地往床头一靠,有种凌晨四点起床把耕牛踹开犁了三十亩地的疲惫感。

“……多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刚倚下去的尘云离犹如触电似的弹了起来,那声音气若游丝,沙哑飘忽,若不是夜里实在太安静,他甚至都听不清。

“你你、你醒了?”

尘云离扭过头,正好迎上尘文简清冷的眼神,不由得愣了一下。

尘文简坐起身,满身的伤似乎使他的痛觉神经过载麻痹,所以他面无表情,甚至有力气拆开尘云离包扎得最乱的一处伤口重新缠好。

他叼着绷带一头,另一头绕在指尖,相互绞着打了个结,长睫眨动,眼波清幽冷寂,犹如深潭里嶙峋石岸落进水底的清影。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尘云离躁动的心居然静了几分,说话终于也不结巴了。

“你还好吗?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尘文简动作一顿,抬眸略带疑惑地看过去:“你是新来的杂役?”

“啊?”

尘云离一怔,系统立刻道:“审核员当下的身份是封剑塔新来的杂役,刚到一天。之前的杂役已经被塔主‘清除’。”

尘云离的尾音转了个调:“啊,我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请问你是封剑塔的主人吗?还是……”

“我不是。”尘文简摇头,并未察觉他的有意装傻,“我叫尘文简,封剑塔的塔主是我师父。”

“哦,那……”

尘云离还想趁热打铁问点关于封剑塔的事,尘文简却垂下眼帘,径自下逐客令:“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入夜后不快点入睡,你会看到绝对不想看的东西。”

他长了一张不会说谎的脸,语气又这么笃定,尘云离霎时缩了缩脖子,怂了。

“那那……那我这就回去睡了。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哈!”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门口,把手搭到了门上。

尘文简低头整理绷带,却久久没有听见门开关的声响,再次疑惑抬头,发现尘云离笔直地站在那儿,仿佛一枚钉子。

他眉峰微微上挑:“怎么?”

尘云离慢慢退回床边,回头冲尘文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说的那种我绝对不想看到的东西,是指……那个吗?”

说着,他僵着脖子往旁边窗户一指,只见外面不知何时起了浓雾,雾气中浮现出隐隐约约的人形黑影,它们聚集成队,飘进了浓雾深处,行动时发出白骨碰撞般的咔啦咔啦声响。

尘云离不敢细看,所以并未发现有部分黑影正在缓慢转向木屋。

但尘文简提前察觉了,在它们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