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冤种父兄(2 / 3)

然后尘文简就给他表演了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徒儿下山前以落叶卜了一卦,算出今日有食灾落于师父身上,因不知灾难具体为何,只好从源头入手,到另一家食肆为师父买了与您口味相悖的晚饭。”

尘云离:“……”

草(一种植物)。

尘云离无语,封剑塔主比他更无语:“……姑且不论食灾是个什么卦象,为师就当这一劫确实存在——你不觉得正是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这劳什子食灾才会落到为师头上吗?”

尘云离被他问得冷汗都下来了,一些想要改变命运却促成命运的影视剧经典桥段在脑海中反复播放,突然就对创造“尘文简”这一角色的论文撰写者有了点兴趣。

这是吃了几个作者和编剧啊,怎么尘文简的脑回路与他们的衔接得如此丝滑?

尘文简不知道尘云离此刻内心的风起云涌,对于封剑塔主的质问也平静处之。

他反问:“师父,断臂之痛与生死大劫,孰轻孰重?”

“……何出此言?”

“不久前徒儿练功时,听见山下嘈杂,似乎是在说师父常吃的那家食肆饭菜出了问题,好几位修行者中招,毒发身亡。那可是能/毒/死修行者的/毒/药,寻常百姓吃下后自然也不能幸免,十数人当成化为血水,场面可怖至极。”

“此事已经惊动官府,此刻山下仍然乱作一团。师父,这方是您的食灾。”

尘文简一番话有理有据,将一桩惨事说得触目惊心,不单封剑塔主,就是房里的尘云离也为之一惊。

他们原本要去的那间餐馆真的出了这种事儿?!

他猛然坐起,几乎要冲出去询问了,好在理智生生拽住了他的脚步,让他僵在床上没有动弹。

这时,封剑塔主道:“……竟有此事?那间餐馆的老板为师认得,不过寻常百姓,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你现在……罢了,你明日下山替为师探查一二。”

“是。”

片刻后,隔壁传来房门开合的声响,封剑塔主回房了。

尘云离闻声下床,探头往窗外一看,那些黑影估计被封剑塔主气势所摄,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

月色皎白,照着尘文简清瘦的身形,淡漠而孤寂。

尘云离伸手敲敲门框,听见声音,正准备回屋的尘文简换了方向,朝他房间走来。

走近了尘云离才发现他受了伤,伤的位置和昨夜很像,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淌落在地,血腥味浓郁地扑鼻而来。

看着都疼。

尘云离皱紧眉头,点起灯,开门将他放进来,然后出去打水,到他房间拿药和绷带为他处理伤口。

过程中,他沉默不语,没有表情的面容在昏黄烛光映照下略显阴郁。

尘文简摸不清他的想法与心情,便也跟着沉默。

“你每次练功都会受这么重的伤?”

打上最后一个蝴蝶结,尘云离看着套个棺材就能进金字塔挣门票钱的尘文简,板着脸问。

“嗯。”尘文简垂头,手指温柔抚过绷带末端,卷了卷,将其缠绕在瘦削好看的指节上,“这是师父的安排。虽然危险,但并不会伤及我的性命,而且确实有助我的修为。”

“你只是现在还没死,所以觉得不会伤及性命。”尘云离白他一眼,右手在他伤口附近比比划划,“这个,还有这个,若是伤及脖颈心脏这种要害,肯定当场人就没了!听你放屁。”

尘文简微微弯起嘴角。

虽然挨了骂,但他知道尘云离气的不是自己,而是为他制定修行之法的封剑塔主。

在他短暂的十数年岁月里,在尘云离出现之前,这种无条件的偏向与关怀几乎是不存在的,没有被人放在心上过,自然不能指望他长成个温柔善良的人。

尘云离忽然有些理解尘文简未来的选择了。

“我没事。我体质特殊,这些伤明日便会痊愈。”尘文简好声好气地安慰他,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而非自己。

尘云离察觉这点,想起今早他的伤确实都消失了,才别扭地一撇嘴,捡起最开始唤他过来的原因。

“你刚才在外面说山下那间食肆发生的事,是真的吗?”

闻言,尘文简眼中笑意渐退,变得冷沉凝重:“千真万确。而且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正好和我平时下山买饭菜的时间吻合。”

“什么意思?”

尘云离脱口而出,又在下一个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古怪。

“你的意思是,如果今日你没有同我下山,没有因为我生那老……封剑塔主的气而换食肆吃饭,我们,以及封剑塔主,都会吃下那间食肆的饭菜,并毒发身亡?”

尘云离话音落下,房内安静了片刻。

“没错。”尘文简颔首,打破这份诡异的静默。

“虽然也有巧合的可能性,但太巧了,便惹人疑窦。而且以我的体质,吃下带毒的饭菜后不会毙命,你却绝无可能幸免,我也救不了你。等官府的人赶来后看到的场景就是,整间食肆的人全部中毒而死,只有我活了下来。”

“嘶……”

尘云离倒吸冷气,三叉神经隐隐作痛:“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