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的夜, 万征云,黑云压城。
被压迫的洛阳城已经许久没得到好消息了。
在黢黑的夜空下,一股香甜气息的弥漫, 让两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动了动鼻,“咕咚”咽了下一口水。
有的人睡梦之中翻了个身, 吧唧吧唧嘴,都流了哈喇。
安排明日围城换防的齐王苦笑一声,怪不了仙人动摇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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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有办法能让仙人把天幕关了吗?
早不现晚不现, 您这会儿不装雪花了。
合理怀疑仙人假借在天聊天, 窥探人间的热闹——是们常说的吃瓜。
和左右说说话,竟然一不小心口水泌过多,咕咚了一声。
左右眼观鼻,鼻观口, 口观心, 充耳不闻,自己是木。
齐王:“……”
我受过专业训练……除非忍不住。
没过生物的, 不懂这是五生理反应的锅。
别说唐军部队了,洛阳城内糟, 即使粮草充足优先供应均需, 城中尚未生乱,是城城外的人们闻空中漂浮的酒香, 像一口吊在眼前永远咬不到的虚无的肉, 煞是难捱。
城墙的百夫长可疑地抹了抹嘴角,和另一个守夜的士兵吐槽:“这仙人活得可真是滋润悠哉。”
另一人说:“仙人,怎么能叫活呢?”
“你非说这一句……甜味!那可是稀罕的甜味啊!”
们想尝口甜的多难啊!
吃粗麦饭能吃到饱腹已经对们来说很幸福了, 但凡有幸能嚼一口大米饭,都会细嚼慢咽, 嚼甜味才舍得咽下去。
可惜了,但除了胜仗,平时这种机会不常有。
仙人说唐朝将来那么繁荣,平民都能买酒,经历贫瘠战乱的年代的是难以想象的。
要知道参军以前想尝点酒味,尝过把米麦放酸了加糖的水饭,夏天喝凉飕飕的,可好喝了。
后来们仗路抢到了一些酒,喝不好坏,砸吧砸吧味儿,那些贵族珍藏给们牛嚼牡丹了,多的被收走在了。
以后竟然人人都能有钱喝酒。
可惜,可能活不到那个以后了。
不得不说,因为天幕,洛阳城中的士气已经一落千丈。
人心已经浮动:反正了都要输,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早点开城投降。
百夫长又想最近宫中传的流言,那个搜刮洛阳美人和美酒以供享乐的太王玄应,由衷地羡慕道:“什么时候我能投个好胎呢?”
另一人:“下辈吧,或许你投胎到几千年后,到那个‘现朝’了呢?”深夜闲是闲,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脑洞大开。
“诶,你说,这个几千年后,火箭都能飞天,那时候的皇帝是不是能在月亮见到嫦娥仙?”
“说不定那个朝代常人能和仙人聊天呢,像仙人手的法器一样,不跨越千年看见了魏晋人士何晏的身影?”
“不知道和仙人对话的现代人是何模样。”
“不定能腾云驾雾,那样和仙人没有甚差别了吧?”
“你说后世人怎么这么能耐呢?有三六臂不成?”
朝代,朝代,们一般随意叫某朝、某代。
那现代,死想不到竟然没有皇帝啊!
云开雾散,月明星稀。
同一片星空下,两边守夜人员齐刷刷猛吸酒香,借这香味们都能多嚼两口粗饼。
洛阳一片月,万户咕咚声。
明明是肃杀紧张的战场,此时黑压压天幕群星似乎排布成了两个大字——真香!
——
而在洛阳以东百,一队人马正在夜间急行军。
王世充还做被拯救的美梦呢,失联已久,只能不断派人突围城,不停催促窦建德赶来。
只相隔百余的窦建德已读不回:“……”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
我根本联系不你啊!
而且,你没说这次点这么硬啊!!!
和自家超会玩的太乐颠颠拼酒的王世充,怎么不可能想到,驻守唐军的李世民与三千余轻骑早在两月前悄悄离开,赶赴东面,昼夜奔驰,只为在窦建德到来之前抢占天险。
洛阳以东百,有一关隘,南连嵩岳,北濒黄河。
这是洛阳东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