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窝里扒拉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睛,还没清醒,云里梦里地含糊嗓音,嘟囔什么,“漓漓等一下就起来啦。”
“漓漓不赖床哒。”
“没有迟到……”
把幼崽抱到肩头的时复川忍不住也放轻声音,“漓漓继续睡,有爸爸在。”
漓漓为自己还在梦里,咬字不清,黏黏糊糊的,“那叭,帕帕,漓漓困觉觉了噢?”
时复川应了声。
困了。
昨为了看节目,漓漓晚才睡,现在才五点就被叫醒了,睡眠严重不足的幼崽努力想把粘在一起的眼睛睁开,挣扎了几次,失败告终。
幼崽最后的声音几乎快听不了,“帕帕需要漓漓了,漓漓马上就起来……”
在房间里轻手轻脚收拾行李的向晓影道,“了,你先把漓漓带上车。”
“冲的牛奶我用保温杯装起来了,漱口水跟湿巾也在漓漓的包里。”
“路上要小心。”
最后向晓影合上行李站起身,皱眉道,“别我一不在身边,你就偷偷给小呈批假。”
时复川应了一声,“保证不会。”
他一前一后,下了楼,将沉睡的幼崽抱上了车,甚至还贴心地给漓漓罩上了耳塞。
等漓漓醒来,是被戳醒的。
睡得粉扑扑的腮帮子被人戳了一下,又戳一下,柔软的脸蛋微微陷进去后,又回弹。
后濡湿的眼睫颤了颤,水润的黑眸迟钝地睁开。
反应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喊,“小泽哥哥?”视线微微下移,漓漓睁大眼睛,有些清醒了,“哥哥和乐乐?”
小泽哥哥为什么会抱漓漓的小狗狗?
不对,他怎么会跟哥哥在一起?
顾小泽抱小白狗,做贼心虚地收回刚刚戳幼崽脸蛋的手,“我快下飞机了。”
飞机?
漓漓晕乎乎地抬起脸,转了一圈,看到舰窗外的一片蓝空,还有坐在隔壁的爸爸。
爸爸身边还坐小泽哥哥的爸爸。
带蓝色小马甲的小比熊晃了晃身体,马甲上垂的小卡片发出有质感叮叮的声音。
它在飞机上时,安静得一声“汪”没有叫。
小时漓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被顾小泽,他在去录下一期综艺的路上。
大哥哥跟妈妈去上班了,所这次是爸爸带漓漓去吗?漓漓看了眼坐在过道另一边的爸爸。
时复川发现漓漓睡醒的时候,就已经把保温杯冲的牛奶倒出来,装进幼崽的奶瓶里。
奶瓶递到漓漓手上时,还是温热的。
看不出是什么品牌的宝宝漱口水,闻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被漓漓双手捧起来,“咕咚”了一下,含在嘴里一会儿,吐回空瓶的保温杯里。
后自己拿过柔软的湿巾,擦擦眼睛,擦擦脸,最后抱奶瓶慢慢地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开始提示要降落了,工作人员过来提示一系列注意事项。
因为幼崽睡觉,安静了一路的顾小泽,突喊住一位帮他跟漓漓看安带有没有系的姐姐。
他抱起小比熊,蓝色马甲上的小卡片也晃了晃,下意识用英语跟飞机上的工作人员沟通,“Why is this puppy allowed on the plane ? Because it has an ID card ?(为什么这只小狗可上飞机?因为它有身份证吗?)”
工作人员也用英语回,“Yes , he is a fully certified working dog .(是的,它是一只证书齐的工作犬。)”
工作犬在国外并不少。
顾小泽虽年纪小,因为班上有一位每由导盲犬接送的盲人同学,对工作犬也有一点了解。
他看向一脸茫看他的漓漓,弟弟听不懂英文,后慢慢的,他意识到什么,抱小比熊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Can you scan it for me?(可给我看看吗?)”
“Of course . (当可。)”
“等等。”时复川突开口,“那是我的狗。”
工作人员怔了一下,立刻道歉道,“抱歉。”
既不是那位男孩的狗,那就没有可查看身份卡的权限了,工作人员正想回身拒绝。
“叔叔。”顾小泽突开口,他抿了下唇,颜色纯正的黑眸眼有些倔强,“我可看吗?”
难得有礼貌。
时复川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