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欣见过许多更重的伤势,可是看到兄长脸上那条蚯蚓一样拧巴的十几厘米的伤口,还是感到非常的难过,这么重的伤,那得多疼呀? 且能近身伤到兄长,可见有多凶险…… 医者其实面对亲人受伤,也跟普通人一样,心疼害怕。 曹昂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是暖意直升,妹妹的关心他收下了,同时笑着道:“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才更有男人味。” “狗屁!”曹欣吸吸鼻子,扭过头,无情吐槽道:“兄长你幼时还说不洗脚有男人味。现在要是不洗脚,文姬嫂嫂定然嫌弃你。” 曹昂脸色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儿郎幼时总会有些别扭的坚持,他也不明白幼时为何那般坚持,待长大成人,娶妻之后,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的,上床前洗脚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兄长,如果你疼的话跟我说,我不会笑你的。”脸上的伤能看到,但是身上的伤,曹欣就不清楚了,只是看着兄长窘迫的模样,就开口道。 就是自己许多不顺心的时候,都会窝在阿母怀中哭一哭。 曹昂听到妹妹的关切的声音,心中满是暖意。 不管是妻女的眼泪,还是阿父别扭的关心,以及妹妹直白的关注,都让他觉得活着的美好,于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曹欣看着这个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兄长,忍不住练练提醒他注意仪态,可是曹昂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畅快极了。 直到看到丁氏的眼泪…… 看到阿母眼中不断流淌的泪水,一瞬间好似跟梦中有些重合,曹昂连忙下马,连滚带爬的跑到丁氏身边,跪在她的脚下,小心又颤抖道:“阿母,我没事儿,我还活着,您……” “快起来!”丁氏咬着唇,将儿子扶起,颤抖的将孩子搂在怀里。 虽说她对曹阿瞒的其他子女的只有关注,会定时让下人汇报孩子的状态,但曹昂不一样。 他是曹家第一个孩子,他生母一开始的时候,性情极为胆小,主动把孩子抱给自己,他出生后好几年都是养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怀上了欣儿,自己的孕像很不好。怕对曹昂照顾不周,这才让刘氏帮多照看照看。 再后来因为曹昂给了刘氏太多的宽待,结果刘氏的心养大了,不愿自己跟昂儿多接触,可那时昂儿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丁氏不忍他夹在生母嫡母之间为难…… 即使自己一腔母爱都给了欣儿,但是昂儿也是自己真心疼爱的孩子,关注也从未少过。如今更是记在自己名下,跟自己早已是亲母子。 都二十好几了,还被阿母抱在怀中,曹昂既是尴尬,又是觉得暖心,记得年幼时他也是被阿母这么抱着。 丁氏抱着曹昂哭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着他的脸,问曹欣:“能治好不?” “可以让伤口看着不明显。”曹欣轻声回道,祛疤药膏虽说需要很多的愿力,但是为了兄长,她自然不会吝啬。 丁氏闻言松了口气, 低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儿是长子,如果……那以后可怎么办?”曹昂是她跟阿瞒心照不宣的未来继承人,也是她唯一放心之人,只有他上位,欣儿安危才能得到保障。 曹昂闻言浑身一顿,看到阿母满脸的关切,张张口,没有说出就算脸上无伤,他也放弃做继承人的事情。虽然会很难,但是妹妹比自己更合适。 “兄长你在想什么?”当夜一家人齐聚之后,曹昂将曹欣叫到一边,开口问她,若是太为难,就不要治了。曹欣直接诧异道。 曹昂看着漫天星空,随即扭头看着曹欣低声道:“若是真的好治,袁家那小子怎能现在还顶着满脸伤痕,虽说比早先淡了许多,可是也不是没有除尽?” 这样的伤他也曾写信问过华师傅,得到的结果就是没有药物能去除,就连缝合术最好的姜医师都表示做不到不留疤。 “那不一样。”曹欣想说的是袁鉴的伤是因为刺字后挖肉,而兄长是因为缝合不当都长出了许多新肉…… “怎么不一样?”曹昂认真的看着妹妹,伸手在她头上戳了一下道:“你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兄长脸上虽然有伤,但不伤及性命,不是吗?欣儿,无需为了我这点儿小伤,动用不该用的东西。” 妹妹救人一定是要付出些什么,否则这么多年阿父也不敢轻易让她动用不该有的能力是 “兄长!”曹欣闻言有些急切道:“你身为长子,若是脸上有伤,日后……” “不是还有你?”曹昂直接了当道。 曹欣一个激灵,她不明白兄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不可思议道:“我?兄长你想什么?就我的智商,如何能担的起?阿父创业不易,你我兄妹当齐心守护,我一个女娘,能有如今的成就,已是阿父偏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