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得明明有段距离,但夏清清却莫名觉得,方像是贴在自己耳畔这话似的。
一提到这种话题,他就有些不好思,轻声:“我……是十五岁那年。”
“这么晚?”
“我身体不好,发育得比同龄人要慢点。”
俞深沉默了一,哄道:“关系,你现在一样长得很高。”
虽然大部分功劳是夏烬生和曲歌的基因优势。
但小朋友也努力长了。
夏清清被俞深逗得笑了笑,脸颊荡起两个很浅的小梨涡。
再起这样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时,也少了些理负担。
“我上学比同龄人晚一年,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学校有组织上生理课。”
夏烬生为父亲,又从教过夏清清这些事。
以至于当时已经十五岁的夏清清,在像往常一样醒,却发现腿间有些湿黏的时候,以为自己尿床了——
这么大的人,竟然尿床……
羞从耳尖蔓延到全身,每一寸雪白的皮肤都染着层薄红,就那样僵硬的坐在被子里,咬着唇慌了好半天,才含着眼角湿润的水光,有些慌不择路的冲进了浴室。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连床单都不会换,更别自己洗贴身衣物。
夏清清洗完澡,把弄脏的白色内裤偷偷藏在垃圾桶最面,扯了好多张纸巾盖住。
他都不敢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洗了无数次后都是觉得刚刚碰过的指又麻又烫,都不像是自己身上的部位了。
床单办法藏,只好卷到一起,打算骗佣人杯子里的水洒在了上面。
夏清清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一个早上,曲弛喊了好几次,才神不宁的跟着大哥一起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吃早饭的时候也总是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连曲放递过的牛奶都忘记接。
“你早上洗澡?”
夏烬生眼尖,发现幼子的发梢有些湿润,像是沾过水的样子。
其实这个问题也什么,夏烬生只是随口一问,就算夏清清不回答也关系。
但偏偏他很害怕被发现,被问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激灵了一,拿稳牛奶杯子,“砰”的一声砸到地上摔了个分五裂。
这个时候再“什么”,就显得有些刻了。
曲弛放餐具,阻止了想要上前收拾的佣人,自己拿了清洁工具打扫。
夏烬生皱着眉,看向抿唇不语的幼子:“不舒服?”
夏清清是话。
夏烬生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早餐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品。
他于是开始倒推,思索是哪一个环节惹宝贝儿子不高兴了。
加班,很早就回了,煮了面做晚餐;
洗完澡后头发也是自己吹的;
晚安吻给过。
任何一个环节都有问题——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夏烬生给曲弛了个眼色。
后者耸耸肩,表示他脑子问题,不会故惹夏清清不开。
又看了眼在重给宝贝弟弟倒牛奶的曲放。
“看我干嘛,我不是在给清宝倒牛奶吗?”
曲弛冷笑一声。
夏烬生冷漠的收回视线。
夏清清依旧保持沉默。
曲放读不懂眼色,在倒牛奶。
餐桌上的氛围一子变得很奇怪。
好在用完早餐后,夏烬生要公司,曲弛要京大,曲放的高中和夏清清的初中在同一所学校的不同校区,只要是上课期间,就暂时不用面家人,也不用那么丢人的事担会被发现。
夏清清才总算是放松了点。
但一想到早晨发生的事,他就有些不在焉。
夏清清连那是男孩子发育过程中正常的生理反应都不知道,就更别想得出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最后也只想到既然是尿床,那少喝点水也许就管用了?
于是当晚,想着给幼子送牛奶,再借机问问早晨到底怎么回事的夏烬生就发现,夏清清连睡前牛奶都不喝了。
他立刻警觉起,不动声色的放杯子,刚一出门,就给在出差的曲歌打质问电话。
得到的当然只有劈头盖脸一顿骂。
夏烬生懒得听,直接挂断了。
现在连最后一个原因也被排除……
他回过头,直视着紧闭的房间门,眼神骤然沉了。
所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