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元宵节前几天,夏家这边打来电话问询,才准备动身返程。
“夏家人再多、再热闹,对妈妈来说也不是自己的家。只在这里,妈妈才归属感。”
曲歌不打算回夏家,但也阻止夏清清回去。
送夏清清离时,她还反复的向他确认:“一个人车可以吗?沪市离德市也不远的距离,妈妈担精力不够,要不然还是坐飞机回去吧?”
夏清清淡淡一笑:“快点也就四五个小时,这么算下来,飞机倒还麻烦一些。”
“妈妈别担,我们来的时候就是我一个人的,不也什么吗?”
但曲歌里总是些惴惴不安,说出来吧不好形容,不说吧又怕酿成大祸,思来去半天,最后只能说:“那一定要注意安全,累了就先去休息,慢一点到也什么的。”
夏清清乖巧的点点头,在曲歌的目送下缓缓启动车子。
他坚持要车回去,一面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必要再被家人当做小孩子一样小翼翼的呵护;
一方面,也是点儿私在里头。
俞深老家,离沪市不远。
夏清清回夏家的路上,顺路就可以登门拜访一下,不枉费对方在除夕夜奔赴千里的情谊。
俞深对此毫不知情,甚至在夏清清决定改道去他家前一天晚上,他们视频通话的时候,还问过夏清清什么时候回京城。
夏清清当时就面回答,俞深因此还些郁然,一到可能还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小家伙,里就跟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的。
因而当佣人来通报个很年轻的男孩子上门拜访时,俞深根就往夏清清身上过。
他在帮俞老先生倒茶,闻言头都抬,只淡淡的说了句知道。
“那先生现在要见一面吗?”
“他急事?”
佣人回忆刚刚见到的人,满脑子只剩下对方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对于俞深的问题只能够推测:“他看上去很从容,是车来的,应该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俞深头也抬,淡声道:“那就先放,过会儿再说。”
佣人说了声好,准备退下去传话,俞老先生忽然睁眼睛,问了句:“多大岁数?”
“看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很显幼,我还以为他成年。”
“这么小?”
俞老先生低下头思索,自顾自般的问:“是哪家的小家伙来了?”
佣人回忆了一下,犹豫说:“好像……是姓夏。”
俞深后来无比庆幸他的爷爷问了这两个问题,否则要是知道自己差点眼皮子底下的老婆都给放跑,他一定会肠子都悔青。
“姓夏?!”
男人忽然提高的音量低头喝茶的老爷子吓了一大跳,连一旁的佣人也不禁捂住了脏。
俞深忙放下茶壶,又确认了一遍:“他姓夏,对么?”
佣人原很肯定自己过目不忘的事,但被俞深这么式的一问,顿时里也点打鼓。
她些犹豫:“应该是的……我也不确定了。”
“总之是个很漂亮的小家伙,留长头发,像女生一样。”
她接待那人时,最始甚至喊的是小姑娘,直到对方说话,才猛然意识到认错了。
俞深哪儿还坐得住,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边走,还不忘边吩咐道:“去找人我卧室隔壁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手脚麻利点,别耽误了时间。”
“家里的年花都换一下,换一批新鲜的。”
“通知厨房赶紧备菜,我等会儿亲自下厨。”
其实按理来说还很多注意事项,但俞深实在见夏清清,暂时将这一切完全抛在了脑后。
佣人在俞家做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见沉冷静的俞二先生这样过。
并且,还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样,冲动得就像是个刚进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点儿都绅士范儿。
俞深脚步匆匆,才刚离,俞老先生就抬起头,若所思的盯孙子背影看了半晌。
夏清清等多久,俞深便紧赶慢赶过来了。
一见到少年,哪怕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俞深唇角也挂上了抹情不自禁的微笑。
他放慢了脚步,轻轻靠近了那只百无聊赖的小猫。
夏清清背双手,鞋尖时不时抵面转了转,等待的过程中一直都在看蚂蚁如何搬家。
他觉得无聊,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夏清清回头一看。
俞深笑道:“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