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放被感动得不行,不免又埋怨自己经纪人来,向夏清清倒着苦水:“才刚杀青多久啊,他就又给接了部新。本来还想多陪陪你,现在也泡汤了,这该死刘扒皮,生怕晚一天进组就糊了一样。”
夏清清安抚般拉了拉哥哥手:“等暑假有间,就请大哥二哥一出去旅游,弥补一下现在没有办法陪伴小遗憾。”
曲弛目光落在曲放毫不争气、也不值钱笑容,握着拳抵唇咳嗽了几声。
夏清清凭借着这么多年应付两哥哥经验,敏锐意识到大哥恐怕是吃醋了,于是放开曲放,又小走到曲弛身边,仰小脸,眼神像微风一样轻盈而又柔软。
他轻轻地哄道:“谢谢大哥帮收拾行李,还是你最贴心了。”
曲弛有些阴沉脸色果然快好转,伸手揉了揉幼弟头发,笑声低沉温和。
曲放特别不爽啧了一声,对春风得意曲弛翻了夸张白眼,还胆大包天冲对方竖着中指。
夏清清是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二哥背地里这些小动作,也看不见曲弛隐在镜片冷冰冰眼神,向曲放投去警告,别在小孩儿面做这些没素质动作。
兄长们之间暗流涌动一向背着夏清清,他少知,即便察觉到,也只会努力地将一碗水端平,平等给每人画下大饼。
曲放将他们送到门口,忽然想来什么似,问了一嘴:“要跟咱爸打声招呼不?”
曲弛眼眸微动,立刻看向夏清清。
在他视线中,幼弟听到父亲名字,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神色也有些纠结。
夏清清在犹豫。
一方面,他仍在生夏烬生气,失望于对方过分强烈且令人感觉到不适控制欲;而另一方面,他又最清楚爸爸是爱他,只是采取方式不太能让人接受,不愿意让爸爸太难过。
就像昨晚夏清清和俞深聊那样,他希望自己爱人可以更多包容一下自己亲人。对于夏清清而言,爱重要,一定还有和爱同等重要、甚至更加重要东西。
在遇见爱之这么多年里,是亲人给予毫无底线偏爱与包容,他才可以有这么充实底气,去好好地爱一人。
连离开都不告而别这种事,夏清清只是性格冷僻一些,他想不到该是多冷漠人,才可以做得出来。
曲弛说:“父亲在花园里。”
夏清清顿了顿,轻嗯了一声。
心里经有了打算。
他们走到院子里,夏烬生果然在。
零下几度天气里,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针织毛衣,灰色,和他眼里色彩差不多。
他在给夏清清花浇水,做得仔细。
听到动静,夏烬生抬头,隔着放置花瓶木架缝隙,远远看着夏清清。
视线对那一刻,风没有在吹,安静,彼此都只能够听得到自己心跳声音。
夏清清静静看着父亲,只是一夜不见,他就有些憔悴,眼角原本不甚明显细纹,连间都无法在加刻痕迹,却因为他,似乎加深了些。
打理干净脸没有什么胡茬,看去还是年轻英俊,眼睑下乌青却明显,连同着那双阅遍事眼睛,也始终透露着一种疲态,和冬季尾巴里满花园枯枝败叶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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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勃勃生机早春即将来临候,夏烬生寒冬好像才刚刚开始,而他也在这寒冬里渐渐衰败。
夏清清于是知道,昨晚通过下人传,说自己早早睡下父亲,更大可能是一夜没睡。
他睡不着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夏清清暂不得而知,也不太想知道。
他就只是向着夏烬生了下头,轻轻地,像云朵被风吹了一下那样。
“先和大哥去俞叔叔那儿了,爸爸在家里……咳,多保重身体。”
夏烬生似乎想多说什么,顾忌到近日来幼子对自己态度,和急剧恶父子关系,沉默半响,最还是只低声说了句:“路注意安,平周末有空,或者放假了,就给小弛打电,让他接你回来玩。”
夏清清淡淡应了一声,知会过,没有更多停留,和曲弛径直去了车库。
夏烬生始终沉默注视着他,一直到背影消失久,
曲放看他没什么心,平日里闹腾一人,现在也安分下来,默默地帮宝贝弟弟拉开车门,又挤进去替他系好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