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记得去拿。”
“好。”
“刚开学肯定忙,我怕扰,也没怎么问过——累不累?”
“事情繁琐,但并不怎么累。”
夏烬生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着低头坐在床沿、一直都拒绝己有眼神交流的夏清清,话嘴边后,又然而然的沉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夏清清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连乳牙都还没怎么长齐,总喜欢咿咿呀呀的喊papa,奶音软软糯糯的,好像刚刚学会喵喵叫的小猫崽。
夏烬生有恍惚——
那居然已经是十七八年以前的事了。
他现在想起,却仿若就在昨日,那时的己像曲弛这般年轻,将年幼的孩子抱在臂弯,一句一句耐心的教他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年轻的父亲估计也想不,有一天他会和己的孩子相顾无言,连对话都变得如生疏简约。
像极了多家庭关系经年不和的父子,问一句答一句,别的绝不多说,剩的是沉默。
夏烬生想,为什么就会走这一步呢。
他静静地着夏清清,半晌,终于开口。
声音有喑哑:“尝尝味道有没有变,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夏清清嗯了一声,伸手去拿。
还是一个耳朵长、一个耳朵短,身子和屁股都圆滚滚的,缀着个短短的圆球尾巴,散发着甜腻的奶香味。
和去年在俞深家餐桌上的一模一样。
夏清清忽然就想起了俞叔叔告诉他的,在他熟睡时,父亲曾悄悄地来过,但只是把己抱去房间睡觉,做了一顿早餐,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并未扰他。
也就是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爸爸一直都沉默的爱着他。
然……也包括现在。
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却为小辈低头,做小伏低的哄。
夏清清知道,爸爸一定爱己。
他着手里的兔子布丁出神,原本一直犹豫要不要坦白,现在也突然有了想要立刻说出来的冲动。
“爸爸,我有件事想跟说。”
难得夏清清主动,夏烬生本来该开心的,但他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也对他即将要说的话产生了恐惧——
似乎只要让夏清清说出来,他们糟糕的关系不仅得不任何改善,情况反而会越来越严重。
以最好的办法,居然是不让夏清清说——
是逃避。
夏烬生强撑着笑意,竭力忽略掉莫名而来的心慌,催促夏清清:“先把布丁吃了,其他的事什么时候谈都可以。”
“……好。”
这并不是什么难做的要求,以夏清清没拒绝。
他把长一截的兔子耳朵咬和短的那一截长度相等,将剩的布丁放回碟子里,抬头着父亲的眼睛,想要继续刚的话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这次刚开了一个头,就又被断。
“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先放放吗?”
夏烬生似乎已经猜了原委,但只要没亲耳听,他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清清快就摸透了父亲的想法。
但这一次他没有妥协,而是有残忍的,将真相坦白在明处,碎了夏烬生最后一丝希望。
“对我来说挺重要的。”
夏清清没给夏烬生继续阻止的机会,一口气说完:“我和俞叔叔在一起了。”
“他先表白的,我同意了。”
简简单单句话,就概括尽了他们之间经历过的种种。
夏清清原本以为将这件事说出来会难,可真了这种时候,反而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但对于夏烬生而言,却不亚于天塌来。
他保持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姿势久,期间连眼睛都没怎么眨过,像尊无悲无喜的雕塑般立在原地。
夏清清喊了几次爸爸,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他以为父亲不会再回应己的时候,夏烬生忽然动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夏清清跟前时停,垂着眼睫,没有预料中的盛怒,反而平静。
平静得让人有心惊。
夏清清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容地等待着暴风雨降临。
“如现在告诉我,刚刚那只是用来气daddy的玩笑话,那么daddy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夏清清闻言,抬起头,冷静的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