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着你。”
夏烬生一说完,就挂断电话,不给夏钰生继续发挥的空间。
他神色始终如常,看不出究竟是不是像夏钰生说的那样,但眼神里压抑着的戾气的的确确少了很多,像终于拨开云日、渐渐散去的浓雾。
收起手机后,夏烬生在花房里又待了一会儿,直到他规定的门禁时间,才转身回了别墅。
佣人张妈正在收拾餐桌,闻声擦干净手出来,见是夏烬生,道先生有用晚饭,于是主前,询问现在是否需要。
夏烬生摆摆手,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他是一点胃口都有。
张妈识趣退。
他本来已经迈出步子,往前走了几步,手都搭旋转楼梯扶手了,却又想到什么,身形忽然一顿,转过身对张妈招了招手。
状似随意般问:“小少爷来过吗?”
“有。小少爷整个午都待在自己房间里,用晚餐时出来过。”
夏烬生几乎立刻就着急起来,冷硬的表情维持不住,皱眉道:“小少爷胃不好,再闹脾气不能不吃饭,他不懂事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你们这些做了十几年的老人不清楚?”
张妈诚恳道:“我去叫过小少爷,他说先生您把他关在房间里,不准他出来。”
“我什么时候——”
张妈一双沧桑的眼睛直刷刷看着他。
“咳,”夏烬生自理亏,声音弱去,“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闹绝食?”
张妈有些惊讶,似乎不太明白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说。
但还是老实回道:“小少爷有闹绝食,大少爷亲自把晚饭送过去了,在小少爷房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中途让我去收拾吃完后的餐具。”
闻言,夏烬生不禁松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放松来。
闹绝食就好。
——他比谁都了解夏清清的身体,这娇气的小家伙要真是倔到为了个老男人连饭都不吃,要不了一天,急救车就立马开到夏家来。
夏烬生放心来吗,挥挥手,打发走张妈:“你忙吧。”
他到二楼,在回自己房间和去夏清清那儿看看之间徘徊,一时片刻拿不定主意。
正犹豫着,曲弛刚好夏清清的房间里出来,抬头见是父亲,有些疏远的礼貌问了声好。
擦肩而过时,夏烬生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清清他……还在生气么?”
曲弛闻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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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淡淡道:“这种事父亲想道的话,自己去问问,不就有答案了吗。”
夏烬生只有在面对夏清清时才有耐心,就这么一问一答,他对曲弛的耐心就快耗尽了,刚要发火,就听曲弛说:
“您无论对我再厌烦,因为早就习惯,我是可以承受住的。”
“清清可不一样。”
曲弛平静的看着夏烬生,眼神交汇时,有丝毫退让。
像俞深说的那样,这是头还在成长中的狼,距离成为头狼,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但他终究会代替一任头狼,拥有一切支配权。
曲弛顿了顿,对夏烬生说:“您道的,清清不是路边随处可见、又经起敲打的石头,他是颗珍贵又很脆弱的珍珠。”
“冷了热了,轻了重了,哪怕声音稍大一点,一旦不好好养,就会生病给人看。”
生病了,到时候最难受的不是本人,还是会应到因为疏忽而导致这一切的人身。
就是谓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一点想必您比我清楚。”
曲弛笑道:“父亲,实您道该怎么做的。”
夏烬生看着曲弛,眼神里有丝毫波,仿佛一个冷漠的机器人。
片刻,才掀起眼皮,低而重的说了句滚。
曲弛只笑,不说话,。
夏烬生的视线越过他,看了眼夏清清的房门,几秒种后,又不耐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滚开。”
说罢,转身离开。
经过曲弛身边时,有刻意避让,重重的撞了他肩膀。
曲弛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饶有趣味的目送着父亲的背影,看到了藏在他父权威严,因为一颗脆弱不能再脆弱的珍珠,而颤抖着的深深不安。
就像个贫穷到只剩一堆死蚌壳的养蚌人,死死守着开出来的唯一的那颗珍珠,谨慎小心提防着任何一个想要买走他珍珠的人。
即使是不卖掉那颗珍珠,二天就会因为钱买米而饿死,在临死前要带着它进棺材,吝啬到骨子里,不允许任何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