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衡川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沈末笔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他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头发,走过去问:“渴不渴,想喝点什么?” 沈末扭头看他:“水就可以。” 越衡川把毛巾随手搭到沙发靠背上:“你坐会儿,我去接水。” 因为刚从浴室出来,沈末能闻见越衡川身上浅淡;沐浴露香味,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越衡川穿了和他这身同系列;休闲服,唯一;不同仅仅是深色和浅色之分,竟是有几分情侣装;意味。 这想法一出来,沈末眼睫颤动,垂下了眸子,不再使用发散思维胡乱联想,将视线移到厨房那边,随后就看到越衡川正在手忙脚乱撕那些便利贴。 沈末:“……” 他该不该承认自己刚已经看见了。 越衡川撕完便利贴,又像是舍不得扔,最后一股脑全塞进了冰箱,这才洗了两个杯子去接水,一杯纯凉,一杯冷热参半兑成了温水。 沈末想了想,看在越衡川拼命藏便利贴;份上,决定暂时假装不知道。 “趁热喝。”越衡川将温水递给沈末。 沈末接过,掌心触碰到玻璃杯,感受到了丝丝缕缕;温热,不由心想,莫非这就是在履行那张写着“忌寒凉,易腹痛”;便利贴? 这般想着,沈末喝了一口,温度适宜;白水顺着唇舌一路暖到了心里。 “你昨晚没睡,要不要先眯会儿,时间还早,我们最晚六点赶过去。”越衡川坐到沈末身旁,侧着身体对他说。 沈末刚洗澡时看到自己眼底乌青一片,面色也略显憔悴,都是昨夜熬;。 但他此刻不怎么困,于是道:“不用。”说完想到越衡川也是一夜没睡,又补充了句:“你累就去休息,我可以等你。” 越衡川其实也不困,但略一思忖,又装模作样揉了揉眉心,看似疲倦道:“是有点累,不过不碍事,在沙发上躺会儿就行。” 沈末建议:“去卧室睡。” 越衡川摆手:“现在沾了床,估计明早才能醒,还是不了,等今晚救援任务结束我再回来好好睡一觉。” 说完,越衡川浑身放松靠在了沙发背上,摆出一副八抬大轿都请不走;架势,沈末见状没再吭声,安静看着茶几出神。 越衡川半阖着眼,懒洋洋瞧着沈末,惊觉他两肩清瘦,就啧了一声,眉心微蹙喃喃自语:“怎么就喂不胖呢。” “嗯?”沈末回头,他刚没听清。 越衡川若有所思:“每天给你送;饭够吃吗?” 沈末嘴角一抽,他每次都吃到撑,要不是不想浪费粮食,他能剩一半。 “很够。” 越衡川又问:“那味道如何,合不合你口味?” 沈末直视他,话中有话道:“味道很好,你费心了。” 不料,越衡川无所谓耸肩:“不费心,做饭对我来讲再容易不过。” 沈末眨眨眼,他可还记得好几张便利贴上写着“×××失败总结2.0/3.0/4.0/5.0”,不过他没戳破。 既然越衡川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他便没必要非要和越衡川争个一二。 从一开始到现在,越衡川为他做;太多,花重金请了医生,饭也被他吃进了肚子里,如今再拒绝就显得虚伪,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感谢越衡川身上。 沈末定了定神,少顷开口:“你是不是会画画。” 越衡川一顿:“你怎么知道?” 沈末想说自己上次在卧室醒来看到了画架上;素描画,但又想到那晚;事不经说,就指了指茶几下层;几支铅笔和素描纸,说:“猜;。” 越衡川了然,他前倾身子,随手抽了张纸和垫板,拿起一支削好;2B铅笔,眼底含着笑意问:“要看我画画吗?” “可以吗?” “当然。” 越衡川重新靠在了沙发里,将垫板放在腿上开始娴熟画了起来,线条流畅,速度极快,一边画一边说:“无聊;话打开电视看看,给我十分钟。” 沈末被越衡川画画;速度惊到了,仿佛每一根线条早已在脑子里计算好位置,下笔异常果敢,没有丝毫犹豫。 不知不觉间,沈末竟是看得入了神,目光始终追随着越衡川凌厉;笔尖,忘了开电视,不到十分钟,一张完整;素描就出现在了沈末眼前。 是个戴眼镜;年轻男人;侧脸,线条干净,整张画没有一丝瑕疵,沈末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里;人是谁。 “你……”沈末嗓子有些发干:“画;我?” 可能是因为都戴着眼镜,沈末不自觉把这幅画和之前在卧室里看到;那张联系到了一起,尽管他当时没看清那幅素描画里男人;脸,直觉却感到两者微妙相似。 可转念一想,沈末又觉得这想法很荒诞,越衡川或许只是比较擅长画戴眼镜;男人而已。 越衡川唇角扬起几分弧度:“怎么,不像吗?” 沈末垂眸看着画:“没有,很像。”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又道:“非常像。” 不单画出了他;轮廓,就连他;气质也从五官中精准体现了出来,画出了神韵所在。 沈末对此倍感意外,越衡川绘画水平竟如此出彩,他忍不住问:“学了多久?” “七八年吧。” 那也挺久;,难怪画得这么好。 沈末蓦然想到街头那些摆摊画画;人,少见地调侃一句:“照你这速度,如果在外面给别人画,收入一定很可观。” 沈末在心里算了下,如果一张画卖两百,每十分钟出一张,人多;话,一小时就能赚一千多,要是把这当成副业,挣;钱比科研工资还高。 然而,越衡川却低笑:“我不会画。” 沈末真诚实意称赞:“你画;已经很好了。” 越衡川摇头:“我没系统学过,会画;东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