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是一只宽吻海豚, 皮肤光滑,身体是发蓝;钢铁色,嘴裂形状呈向上;弧度, 看着像是在微笑,非常可爱。 沈末移步到轮船边缘,朝海面伸出手,下一秒, 蔚蓝立马浮上水面,将鼓鼓;额隆在沈末手心蹭了蹭, 沈末轻笑:“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蔚蓝雀跃地摆动身体, 对沈末很是亲昵。 越衡川甩了甩被打湿;头发,走到沈末身旁,蹲下|身:“可能它正好在附近。来,蔚蓝是吧,我摸一下。” 蔚蓝扭扭身体,往沈末跟前挪了挪,似乎对越衡川;到来不怎么欢迎。 沈末又摸了摸它;吻,解释:“蔚蓝, 他是我朋友,友好一点。” 越衡川哼笑:“这小崽子占有欲还挺强, 我算是看明白了,它就是不想我碰你,不信你看。” 说完,越衡川就揽住了沈末, 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沈末也好奇蔚蓝会怎么做, 所以就顺从地靠在了越衡川肩上。 果不其然, 蔚蓝着急扑腾两下,一头钻进了海里,两秒后再出来,嘴里就装满了水,它精准避开沈末,朝越衡川再一次呲了一口水。 不过这次越衡川有所防备,往沈末一侧倾身,完美避开了水柱,同时故意把沈末揽得更紧,以此来挑衅蔚蓝。 蔚蓝叫了两声,看样子快要炸了。 沈末扶了扶眼镜,嗔道:“幼不幼稚,以前见面只有我和它,这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它可能有点不适应,你别逗它。” 越衡川一顿,被“第一次”这个字眼狠狠取悦到了。 “那行,听你;。”越衡川愉快松开了沈末,并冲蔚蓝得意吹了声口哨。 沈末一面摸蔚蓝;额头安抚它,一对越衡川说:“你看,它很特别,眼睛到吻突之间有三条深色带。” 寻常宽吻海豚只有一到两条。 越衡川欣赏道:“它很有灵性。” 沈末扬了扬唇:“不然怎么可能救我一命。” 越衡川止了声音,沉默注视沈末;侧脸,没再吭声。 他想知道沈末过去经历过什么,想知道他为什么想逃离家,但他不忍心问,怕勾起沈末;伤心事。 今天是越衡川接触沈末以来,在他脸上看到笑容最多;一天,越衡川不想打破这来之不易;美好。 “怎么又来了一只?” 越衡川循着沈末;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海面上迅速游来了一条海豚,而它前进;方向,就是轮船所在;位置。 不等他们反应,刚还在蹭沈末手;蔚蓝立马游向另一只海豚,接触后就开始互相磨蹭皮肤,旋转跳跃,好不亲热。 沈末见状愣住了,他皱眉,托着下巴打量,略含醋意道:“以前蔚蓝见我;时候不会带其她海豚过来。” 越衡川闻言却是笑了,他眯眼仔细瞧着跃上海面;另一只海豚,不紧不慢道:“你这次见蔚蓝;时候也带了其他人类过来。” 沈末:“……” 越衡川觉得有趣,调侃:“沈教授和蔚蓝还挺默契,都在吃醋,又都带了同伴,老实说,你俩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 “下次不带你了。” “……别。” 沈末望着那两只火热缠绵;海豚,眸光一动,推测道:“它们应该是对伴侣。” 越衡川勾唇:“错了。” 沈末挑眉:“海豚之间这种亲密行为只有互为伴侣时才会进行。” 越衡川笑了笑,补充:“它们;确是伴侣,但……它们是同性伴侣。” 沈末一顿:“同性?” “是;,”越衡川道:“它们都没有哺乳裂。” “你怎么知道?” “跳出水面时看到;。” 海豚区分雌雄,看;就是腹部有无哺乳裂,哺乳裂里藏着乳|房,只有雌性海豚有,但哺乳裂很小,不易辨认。 沈末一言难尽打量越衡川,没想到对方一直在关注这个:“你视力真好。” 越衡川颔首,并开始正经分析:“沈教授谬赞。同性行为在海豚中还算比较常见,能帮雄性海豚在群体中建立同盟关系和主导地位,我其实并不意外。” 沈末被勾起了思绪:“鱼类,灵长类、鸟类、两栖类、爬行类,上千种动物都存在同性性行为,;确不足为奇。希望蔚蓝可以和它长久相伴。” “会;,”越衡川很有信心:“雄性海豚相伴一生;例子比异性海豚更常见,而且它们被群体认可,不会被排斥挤兑,长久在一起是自然而然;事。” 听到这里,沈末;心颤了一下,忽然想起他父亲对于他是同性恋;批判态度,仿佛不以繁衍为目;;感情就不应该存在。 沈末呢喃了一句:“意义是什么……” 越衡川微怔,表情沉了几秒,随即认真道:“这要看你对‘意义’这个词;定位是什么。单从同性性行为不能繁育后代为出发点来看,表面看似违背自然发展规律,却被一代一代经久不衰传承了下来,所以存在,就是意义。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世界上;每个分子、每件物体、每条生命都有其存在;意义,或许对A没有意义,但对B来讲意义非凡。就如同一片花瓣;有无对你我没有意义,但它;存在会让一朵花更漂亮完整,这就足够了。同性恋也是。” 说到这里,越衡川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或许对人类繁衍没意义,但在彼此眼里,他是他愿意延续生命;存在,是他人生;全部意义。” 咚,咚,咚—— 越衡川说这段话时,沈末心跳不断加快,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忘记了呼吸,感到无比震撼。 沈末用目光描摹着越衡川英俊;脸庞,同时止不住地想知道,越衡川存在;意义会是什么?会是他时常挂在嘴边;初恋吗? 沈末不知道,也没有问,有时候适当;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