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属实吗?”
“属实。但是这都是我朋友和长辈送的。”
辅导员看向夏郁青,笑说:“别紧张。你的情况院里老师都有所了解,平常的学习表现,系里老师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但被举报了还是得填一下申诉材料,走一个流程。这有两张表……”
辅导员从资料里抽出两张纸递给夏郁青,“第一张你详细填一下你的家庭状况,然后让家长和你高中学校教务部签字盖章。第二张你把举报材料里列举的这些产品的来源和用途都做个详细说明——尽量说明这些产品是借的,是做学习用途的。资料交上来,审核过了就没问题了。”
此刻,夏郁青只关注到了一个更叫她悚然的问题:“……学校给我家里打过电话了吗?”
她在填写资料的时候,故意把大伯的电话号码填错了两位数,她相信应该是打不通的。
“没有。资料你自己填,自己找家长和学校签章就行,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学院不会给学生家长打电话。”
夏郁青松口气,“必须要家长签字吗?”
辅导员说:“是的。你要是不方便自己回去,叫你家长打印了先寄过来再填也是一样的。”
夏郁青垂头沉思片刻,笑了笑说:“那算了吧。直接取消我的资格吧。”
辅导员说:“流程过了就没事儿……”
“我知道,谢谢您帮我争取到的机会,但是我自己决定放弃了。确实,我现在衣食无忧,还用着这么好的电子设备。你们把机会给更需要的人吧。”
辅导员看了她数秒,问:“你确定?”
“确定。”
“那我帮你走正常的自愿取消流程。”
“谢谢老师。”
夏郁青又说,“老师,我还有个问题。学校评奖学金一般会看哪些指标?”
“学习成绩是最硬性指标,年级前三都有机会申请国奖。只要不是被查出作弊,一般不会被取消。”
“我知道了。我会争取拿到国奖的!”
辅导员心情也有些复杂,“举报这个事情是匿名的,人人都有资格,也是公民监督权的一部分,这个确实没办法,还请你理解。”
“我理解。”夏郁青笑说。
她在心里补充一句,但我不认同。
离开院办回宿舍的路上,夏郁青在心里盘算。
她辅导的那个初中生期末考试数学进步了20多分,家长很高兴,给她涨了时薪,让她再帮忙辅导一学期。
现在每小时90元,周六周日两天一共四小时,就是360元,一个月就有1440元。
这笔钱,用以平日吃穿用度的开销,理论上完全足够。
上学期吃饭和日常用度都用的学校的补助,自己平常做兼职的钱,除了买衣服,其余都攒下来了。加上过年陆奶奶、陆西陵和陆笙发的红包,以及打牌赢的钱,卡里有超过4500块的存款,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安安稳稳过渡到大二开学拿到奖学金,一切都没问题。
为什么不写申诉材料。
除了不想再和大伯一家扯上关系,还有,她不想把陆笙和陆西陵送她礼物的心意,一笔一笔罗列并且申斥……
这太恶心了。
夏郁青推开宿舍门,程秋荻已经躺在上铺,准备午休;方漓在看书;赵钰洁绷着脸,面朝着电脑。
“青青。”程秋荻闻声,从上方探头,“辅导员找你什么事?”
“哦。”夏郁青笑了一下,“有人举报了我的贫困生补助资格。”
程秋荻和方漓都愣住。
夏郁青拖开书桌椅,将自己背包放上去,而后转身看向背对她而坐的赵钰洁,“你高兴吗?”
赵钰洁霍然转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举报的?”
夏郁青看着她,冷静陈述:“去年国庆放完假,你是第一个来宿舍的。那时候你看到我桌上有一支装在盒子里的钢笔,特意拿过去看,还问我是不是谁送的,我说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这件事你还记得吗?你不会否认吧?”
赵钰洁紧紧抿住唇。
“我觉得这支钢笔有点贵,怕自己平常用万一弄丢了,就收起来了,一直都没用过。宿舍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支钢笔的存在。举报我的材料里,提到了钢笔的事。”
“你唬谁……”赵钰洁抬头,看向对面上铺的程秋荻,“秋秋你们不知道?”
程秋荻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复杂。
方漓同样表情复杂:“……我不知道。我也没关注过青青平常用什么笔。”
赵钰洁一时脸色通红,紧紧咬住了嘴唇。
夏郁青平静地说:“我现在宣布,我,夏郁青正式跟你绝交。如果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会直接在朋友圈公布你的所做作为。”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赵钰洁蓦地站起身,“用几万的相机,七八千的笔记本,你有什么资格申请贫困补助?”
程秋荻出声了:“我们跟夏郁青住了大半年了,除了这几样别人送的东西,平常吃饭和买衣服她是什么消费水平你不知道?上次我们讨论网上那个散装卫生巾的话题你忘了?要不要这样啊?欺负从散装卫生巾都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