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狞笑起來。
“虎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啊。”阎金龙不动声色地说。
“再说吧。走走走。打牌去。刚才放那几炮我可亏死了。想哄老爷子开心又不露马脚。不容易啊。”
……
第二天上午。拆迁公司的人又來了。几十个人脖子上挂着工牌。煞有介事的走着。老七头上戴了顶呢子礼帽。大肚皮挺出老远。工牌放在衬衣的兜子里。脖子上悬着蓝色的挂绳。神气活现的走在中间。昨天和虎爷通过气之后。他们的胆子更壮了。高土坡几个小混混而已。不值得担心。
经过一天的考虑。小卖部和修车铺要是识相的话。就该连夜搬走。可是來到巷口头。小卖部的铁皮屋依然伫立在那里。修车铺也照常营业。这下老七可气坏了。一摆手道:“伙计们。给我拆。”
伙计们都沒动。有人捅捅七哥。让他往旁边看。老七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几十个青年无声无息的冒了出來。都是短打装束。手里拎着链子锁自來水管和砖头。为首一个黄毛小子。身穿红色皮夹克。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片刀。脸上充满戾气。
老七有点慌。对方人马明显比自己多。他将烟头一扔。果断的说:“走。”
可是來路也被堵上。一个粗壮的男子带着十几个同样彪悍的大汉杀气腾腾的站在他们背后。掂着手里的家伙事冷笑着。为首那人手里赫然拿着一把马刀。
老七赶紧示意手下把家伙都藏起來。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毛青年傲然迎上來。和老七面对面的站着。凌厉的眼神盯得七哥有些发毛。这个二十郎当岁的江湖新鲜人竟然连七哥都不认识么。
“我TM管你是谁。我就问你。我的网吧是谁拆的。我的人是谁打伤的。”
七哥毕竟是老江湖了。冷笑一声说:“房子是你七哥拆的。人是你七哥打的。怎么了。还想砍你七哥么。來來來。让你砍。哪个不砍是龟孙。”
说着就将礼帽摘下來。露出一颗硕大的秃脑袋來。江湖就是这样。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七哥能在虎爷手下混出名堂。靠的就是不要命。你江湖小混混染个黄毛就觉得自己牛逼了。其实吊毛不是。借你两胆也不敢当街杀人。
七哥料定。对方这刀是肯定不敢砍下來的。叫得响的狗其实不咬人。多次拆迁经验告诉他。越是这种看起來挺呲毛的小青年越是胆小。拿着把刀子就纯粹是给自己壮胆用的。真正可怕的是那种三十來岁的下岗工人。平时不大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关键时刻那是真敢见血啊。
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已经被老七认定不敢动刀子。老七把他镇住之后。会轻蔑的将刀子夺过來扔到地上。然后威严的喝一声滚。这帮小痞子自然也就散了。
但是老七误判了。他们这帮人都來自郊区。对于市区最近的形式不太了解。还不知道有个叫贝小帅的伙计。砍人不眨眼。
贝小帅也愣了一下。这个矮胖的八字胡胆子够肥啊。居然摘下礼帽让自己砍。他是神经不正常了还是嫌命长啊。贝小帅瞪着眼睛足足愣了三秒钟。最终确信这货是在装逼吓自己。
二话不说。挥刀就斩。雪亮的片刀高高扬起。又带着一股劲风朝老七的秃瓢脑袋上斩去。贝小帅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坚定毫不犹疑。老七的眼睛被片刀的光芒闪了一下。心道完了。这回人家真砍了。
贝小帅的动作很快。老七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片刀擦着他的头皮劈下去。脑袋是安全了。可是耳朵却遭殃了。连根被削掉。血噌的一下就冒出來了。片刀狠狠落在老七的肩膀上。砍透了他的呢子大衣和里面的皮坎肩。肩胛骨上一阵疼。老七嚎叫一声捂着耳朵坐在地上。大骂道:“你真砍啊。”
贝小帅抬起一脚踢在老七下颌上。当场将他踢晕过去。众人见他先动手了。也纷纷挥舞着家伙打过去。一场械斗开始了。
巷口头刀光剑影。惨叫连连。贝小帅和卓力两兄弟。两把刀。杀的眼睛都红了。空中弥漫着羽绒和棉花。幸亏是冬天大家都穿了羽绒服和棉大衣。要不然今天非得出几条人命不可。
老七只是装昏迷而已。他趴在地上。先把自己的耳朵找到塞在兜里。又摸出手机拨了虎爷的电话:“不好了。打起來了。我都让人花了。虎哥你赶紧带人过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