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借來的大师傅啊。察言观色判断领导口味。那是一绝。
“抽烟。”经理慷慨的拿出了自己的软中华。
……
端起小酒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年代。两个江北一中的老校友一饮而尽。发出“啧”的一声。两人亮出空杯底。哈哈大笑。
坐在远处的邵秘书不禁感慨。很久沒见过郑书记喝酒了。即使在外交场合也只是浅尝辄止。这次居然喝起了白酒。看來这位老同学已经深深触动了他尘封已久的往事。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喝酒么。那还是从学校食堂里偷出來的白酒。咱俩就着一碟花生米。把那瓶淮江大曲喝了个一干二净。喝完了你就写诗。唉。想起來就像是昨天啊。”郑书记感慨道。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喝多了就给孟丽娜写情书。”陈老师回道。
两人又是哈哈大笑。郑书记拿起酒瓶帮老同学倒上。窗外大雪纷飞。和多年老友对饮话当年。真是说不出的快哉。
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招待所的领导们都是喜滋滋的。省委一号能到他们这里來喝酒。这已经不光是荣幸的事情了。直接关系到领导们的政治前途。
喝着喝着。郑书记发觉了老同学的异样。便问道:“老陈。你这次來有什么事情。”
“有。有一桩冤案。我希望你过问一下。”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听着。”
于是陈老师就将温雪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他尽力保持让自己不带感情-色彩。但是说到后來还是忍不住激愤的心情。老泪夺眶而出:“孩子已经够苦的了。马上就要高考。却被关进监狱。这是害人一辈子啊。”
郑书记听完。久久的沉思着。忽然问道:“聂文夫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聂文夫就是聂文富。外号聂大炮。当年一中的茶炉工。造反派司令。”陈老师冷笑道。
“原來是他。”郑书记的眉头紧皱起來。
“我爸爸就是被他逼死的。还有你的梦中情人孟丽娜。据说也是被他逼-奸之后跳楼自杀的。这些血债。我永远记得。”
郑书记忽然站了起來。带的桌上的酒杯筷子都落了地。吓得远处招待所领导们一个激灵。这是咋的了。
邵秘书也站了起來。探寻的目光望向郑书记。
郑书记说:“帮我接江北市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的电话。”
邵秘书拿起手机先拨通省委值班室。让他们迅速联系江北市有关部门。郑书记要和马伯仁、胡跃进说话。
这不是私底下的电话联系。而是正规领导谈话。走的是组织程序。电波在省城和江北市之间來回传送着。五分钟后。江北市政法委书记胡跃进就打來了电话。
郑书记接过手机。踱着步子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大雪。用很平和的语气询问着胡跃进关于江北市锦绣江南谋杀案的情况。
本來已经被排除出权力圈之外。在家过年的老胡。突然接到政法委的电话。说是省委书记亲自找他谈话。当时惊得汗都下來了。來不及考虑什么。他慌忙打通了政法委提供的号码。
沒想到郑书记关心的是聂文夫被杀案件。幸亏此前胡跃进仔细看过女儿提供的资料。对案件相当了解。便以一个老侦查员的观点。深入浅出的叙述了一遍。并且提供了自己的意见。
“好的。谢谢你。跃进同志。”郑书记挂了电话。对案件有了一个清晰地认识。这时候。马局长的电话也过來了。
马局长这个点还在外面应酬。喝了不少洋酒。头脑有些不清晰。听到郑书记询问案情。脑子更乱了。除了被害人的名字。他连凶手的名字和年纪都不知道。对案件过程更是丝毫不了解。只能凭着模糊地印象。把杨峰那份黑白颠倒的报告囫囵复述一遍。
放下电话。郑书记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但是熟悉领导性情的邵秘书却知道。平静的面容下此时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小邵你过來一下。”郑书记把秘书叫过來。吩咐了两件事:“马上给公安厅打电话。让他们成立一个督察组。明天务必赶到江北市。另外让省委办公厅的同志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巡视组。去江北调研。”
“好的。我这就安排。”邵秘书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