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很有信心说服钉子户们搬家。因为此时他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人家毕竟是靠街的门面房。每月收入不菲。不妨就多给一些补偿。早日解决问題才是最重要的。为这一两百万斤斤计较。不是做大事的人所为。
他确实是一个人去的。都是街坊。沒必要动武。而且自己还有人大代表的身份。为居民说话办事谋福利正是他的职责所在。
來到北街。直奔最大的那家铺面而去。上午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挂着横幅。门口一帮人蹲着抽烟聊天。俨然是这帮钉子户们的主心骨。
到了门口。聊天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柜台后面两个老娘们在嗑瓜子。刘子光很客气的说:“你们好。我是咱们区的人大代表刘子光。今天來……”
话沒说完。老娘们就冲着楼上喊道:“老魏。他们又來了。”
蹬蹬一阵响。楼上下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头发花白。穿着对襟唐装和练功裤子。手里转着两枚铁胆。冷冷看了刘子光一眼说:“动迁办的。”
刘子光说:“我不是动迁办的。我是区人大代表。來听取一下你们关于赔偿问題的意见。”
老魏冷哼一声道:“你不就是那个刘子光么。还当我不认识。你们都是一家子的。我和你沒什么好谈的。想签协议就按我说的方案执行。少一毛钱都沒门。”
刘子光被噎得说不出话來。停了一下才说:“大叔。有话慢慢说。你看这房子也几十年了。再住下去也危险呢……”
老头一摆手:“你走。我不和你谈。拿钱说话。”说着就过來推搡刘子光。
刘子光站的稳。老头沒推动。立刻拧起眉毛说:“你想打人么。孩子们都下來。”
楼梯又是一阵响。楼上下來三个壮小伙子。都是刺龙画虎的打扮。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不过刘子光却分辨不出这几个小子是跟谁混的。
但他们却认识刘子光。三个小年轻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魏叔。他是高土坡刘哥啊。”听这声音都有些发抖。
老头连眼皮都不带眨的。说:“我知道他是谁。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就能强拆人家房子么。老子混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呢。在我跟前抖狠。毛。”
刘子光明白了。合着是位老青皮啊。怪不得眼神中颇有江湖气。他呵呵笑道:“大叔。我是人大代表。不是黑社会。您老是个明事理的人。咱就敞开窗户说亮话吧。咱高土坡北街的门面房到底值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來的。我给你个方案。你觉得行咱就按这个执行。你看怎么样。”
老头斜着眼看了刘子光一眼。说:“你说。”
“按实际建筑面积补偿你同等的商铺。沒有上房之前按照你现在出租收入的一点五倍给予补偿。直到你拿到钥匙为止。怎么样。”
按说刘子光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但老头连想都沒想。就很不耐烦的挥着手说:“走走走。你走。我已经说过了。少一毛钱都不签。”
刘子光很有涵养的笑了笑。说:“再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柜台上。转身走了。走出三步远就听到身后撕纸片的声音。他并未生气。而是耸了耸肩膀。继续走远。
……
华清池三楼。这里已经重新装修过。一派中式宫廷风格。古色古香特别有韵味。卓力坐在太师椅上品着小茶壶里的龙井。大大咧咧的说:“子光。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秘了?”
刘子光说:“拆迁的事情比较棘手。北街姓魏的一家人脾气挺冲。不好办。”
卓力说:“我知道那家人。牛逼的很。老的叫魏良栋。也算咱们江北市混的比较早的。八十年代大逮捕的时候就进去过。劳改了好几年。出來以后在北街盘下的门面。渐渐发起來的。他儿子叫魏强。以前跟老四混的。水平也很有限。这家人沒啥。你想搞的话。我帮你办了。绝对让他们沒脾气。”
刘子光说:“我想搞他们还用你出手。如果真的那样干的话。岂不是和大开发一样了。人家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嘛。有情可原。”
卓力哈哈大笑:“沒想到你还是个善人。算了。明天我让你帮你探探风。看你愁眉苦脸上火的样子。要不安排个小妞败败火。店里新來的四川妹子。皮肤那叫一个水灵啊。”
刘子光说:“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好这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卓力啧啧赞道:“说到这一点我真是佩服你。品味太高了。还都是制服系的。不是女护士就是女白领。还有女警察女学生啥的。从萝-莉到熟-女 样样俱全。我是自愧不如的。”
刘子光起身说:“我怀疑姓魏的一家人背后还有人。不然按照他的阅历。不会那么不给我面子。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起身走到门口。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回头说:“给技师们放假吧。”
卓力眨眨眼:“又严打。消息可靠不。华清池放一天假。少收入好几万呢。”
刘子光说:“让你放假就放假。哪有那么多P话。”
卓力说:“好好好。我听你的。放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