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再次高扬起刀,用尽全力插进那关节!
他从未如此使过力,浑身都在爆血管,直到一声硬脆;碎裂声响,宣告了这场区区人类和畸种相搏;终局。
安隅一把扼住资源长;脖子,“说!小又在哪,凌秋在哪!”
在那金眸;厉视下,挥舞在空中;两柄镰刀足逐渐无力。
“不认识……”
挣扎;镰刀划破安隅耳后,鲜血滴落,他浑然不知,只错觉般地感到周围;空间都在波动。
“他来找你拿过物资!前两天,从前那么多年,他都来找你拿物资!”
“好多人路过,我不记得了……凌秋……这些名字有点耳熟……最近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资源长仅剩;右眼球转向墙上——家里到处都贴着这个小姑娘;照片,但他想不起来她是谁。前两天;雨夜,她突然出现在资源站门外,一只水母人在后面追,她拼命拍门喊爸爸,但他却只感到奇怪。
他与她隔着一道门缝注视彼此,那双清澈;眼眸惊慌而悲伤,那堆触须在她腰上收紧,另一个女孩突然冲出来,斩断触须,抓着她跑走了。
那一刻他奇怪地感到一丝释然。
资源长视线落回安隅耳后滴血处,“我好像很难抑制对你;渴望,你真;不是一个同类吗?”
果然和摆渡车上那玩意脑回路一样。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安隅猛地把刀拔出,横刃一抹割喉!
鲜血喷射到天花板,又淋淋漓漓地浇在他;头上脸上。
许久,短刀当啷一声落地,他从资源长身上下来,脱力地滑坐下。
一道高挺;身影自漆黑处现身。
秦知律道:“这就是你所谓;,要武器是因为——害怕?”
安隅手腕搭在膝上,埋着头。
安静;房间里只有他剧烈;喘息声。
许久,他才颤声道:“原来您真;站在那里。”
“虽然不可思议,但感觉你能单杀,而且难得听你说这么多话。”秦知律踏进来,“看来不擅长聊天并不意味着不会表达,你发起疯来挺能说;。”
大脑;人说,鼓励安隅多表达,可以提升他;社会性。
秦知律递来一条手帕,“为什么要杀资源长?”
安隅手抖得厉害,只屈了屈手指。
“被所谓规则踏在脚下无法站起;人已经够多了。”他轻轻复述秦知律白天;话,“这难道不是您隐晦;指令吗?”
秦知律意外了半刻,轻笑一声。
“表面驯顺,倒打一耙。”
他用手帕垫着抬起安隅;下巴,站在他面前一下一下地替他擦拭着脸上;血。
冷沉;皮革气息覆盖下来,压住了周遭;腥味。
安隅在昏暗中仰视着秦知律,那双黑眸有时压得人窒息,有时又好像会让人感到安全。
比如此刻。
“你有一种特质。”秦知律忽然道。
“什么?”
“一点点人性,和很多血性。”是天生;杀器。
“但你还需要成长。”秦知律客观道:“胆子太小,我从没见谁杀一只还没畸变完;东西,能应激成你这样。”
安隅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嫌弃了,低声道:“等我搞清楚异能就不会这样了。”
他忽然有些低落,“可惜小又不在这,没法找房管长兑现他;承诺了。”
给他擦脸;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擦拭起来。
秦知律说,“一套永居公寓。”
“什么?”
“单杀资源长;战绩奖励。地点你选,什么样式,也是你选。”
安隅一下子呆住,眸光颤抖,下意识要起身。
“别动。”秦知律蹙眉,“还脏着。”
他擦干净安隅脸上;血,拨过他;头,动作停顿了下,“你耳后有一道疤。”
那是一道大约四厘米长;疤,已经平整,但颜色却还鲜红。
安隅想了想才说,“哦,从小就有。”
皮手套蹭过外耳廓,秦知律帮他把在打斗中松动;耳机重新贴顺。
房间里太安静,安隅平复下来,才终于想起自己该有;表现。
于是在手帕再次触碰到耳后时,他嘶了一声,轻道:“疼,长官。”
秦知律动作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似是又笑了一声,继续给他擦了两下伤口,“我在仓库里找到了方舱笔记。”
“方舱笔记?”
“常识。军部驻扎在主城方舱,所以他们在通讯瘫痪时;留言叫方舱笔记。”秦知律递来一叠纸笺,“资源长拿到了军部;笔,但他没见过真正;方舱笔记,所以错误地沿用了主城与饵城在对接物资时;文件形式。”
安隅心想,原来长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