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徐陵见状大笑道:“继业快进来,这几位乃是鲜卑的使者,特来请你这个大英雄的。”
“这位便是神威将军?”琐奴的确被张苞的相貌和身形镇住了,八尺开外的身材加上满脸胡须、和张飞一样的豹头环眼,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一个凶神模样。
“那是羌族人讹传的,算不得什么!”张苞挠着头反而不好意思了,站在帐中傻笑起来。
“继业,魏军在雁门关出了一员猛将,你可愿意去会会?”刘封在一旁问道。
“猛将?”张苞愣了一下,随即高声说道:“好啊,快带我去!”
说着就走过去拉住了琐奴的胳膊,差点把琐奴从地上提起来。
“好吧,既然他自己愿意去,本王也不好阻拦。”刘封假装无奈地摊了摊手,同意了琐奴的请求。
“真的?”琐奴高兴的连揉着胳膊的手都忘了放下来,突然大笑道:“您的胸怀比草原还广阔,有了汉军这样的盟友,我们头领的大仇很快就能报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准备。”张苞二话不说,扔下几个眼中冒着星星的鲜卑人,盯着他的背影发愣。
“继业此番出关,我也想一同前去,或许会有所获。”一旁的徐陵忽然说道。
“塞外危险,又十分寒冷,此去尚要翻山越岭,不能骑马,你还是别去了吧!”刘封没料到徐陵也要去,想起一路上的辛苦,还要躲避魏军的巡视,对他这个文士来说实在有点吃紧。
“放心吧!”徐陵笑了笑:“这点小事无妨,有继业在,不会有事。”
“好吧!”刘封想了一下,有徐陵相助,说不定还真能帮鲜卑人出点主意,只好答应了他:“你也去收拾一下,乘天色尚早赶紧出发。”琐奴没想到刘封不仅将张苞借给他们,还顺便带了一位军师,心中的兴奋和感激实在无法形容,一个劲地感谢刘封,两次外交成功,而且都有意外收获,定然让他的身份水涨船高,越发觉得刘封厚道可亲
了。
果然与琐奴料想的一点不差,张苞等人到了鲜卑大营之后,轲比能马上赏赐琐奴一千头牛羊,还将牧地扩大了两倍,虽然未将他正式任命为大人,但琐奴如今拥有的甚至比大人的待遇还要高出一点。
与琐奴的心满意足相反,张苞自从来到鲜卑营寨之后便懊恼无比,整天在帐中抱怨徐陵为何非要跟来,虽然鲜卑上下对他敬重有加,照顾周到,但这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怨气。
徐陵在见到轲比能之时,一番短暂的寒暄之后,用一句话便将张苞兴冲冲前来比武较量的美梦打破了。
徐陵只问了轲比能一句话,便让轲比能转变了思路,于是张苞他们便只能每日呆在帐中喝马奶酒。
“吾此番前来相助,胜敌与取关,头领请选其一!”坐定之后,徐陵便直奔主题,将轲比能和帐中大将震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取关,当然是取关!”短暂的失神之后,轲比能无比坚定地答道,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本想借助汉军来挽回士气,没想到居然捡到这么大的便宜,二者之间的轻重,他自然分得清。于是轲比能从徐陵之计,从军中选出懂得木匠机械之人,根据汉军带来的图纸在徐陵的指导之下制作攻城器械,虽然鲜卑人只懂得放牧和迁徙,但也有不少逃亡到塞外的能工巧匠,倒也召集了几百人,暂
解燃眉之急。
又令鲜卑将领连日前去关前挑战引诱魏军,意料之中连战连败,不过有徐陵献策,轲比能也只好强令部下继续执行,营寨中怨气升天。本以为张苞前来,就可以好好教训一下魏军那个从不骑马却又让他们无可奈何的步将,不想大头领不仅将张苞每日留在帐中饮酒,还让他们接二连三的前去受辱,一时间怨声载道,不过军令如山,大家都
只能硬着头皮轮流上阵。
鲜卑军完全丧失斗志,知道不敌,遇到敌将都是稍沾即退,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人将自己心爱的战马留在了关前。
随着每日两军对阵成了家常便饭,魏军也乘势有部分兵马开始乘乱出击,鲜卑兵马从最先的将领受损变成了部曲受伤,开始出现少数的伤亡。
接连几日,带兵出战成了每个鲜卑将领最不情愿听从的军令,开始用各种理由推诿,徐陵便以抓阄之法让轲比能指派将领,如此一来各随天命,勉强还算公平。
每个人看徐陵的眼神都带着恨意和杀意,要不是张苞跟在身边,说不定就会发生流血事件发生了。
相比于到关前挑战,鲜卑将领更愿意带人去制造攻城器械,每日分派到这个差事的将领便眉开眼笑,分得关前挑战的将领便嘟嘟囔囔,一筹莫展。
面对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现,轲比能也只能摇头苦笑,英勇好战的草原勇士沦落到这种田地,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不过为了最后的目的,未见分晓之前他只能相信徐陵。
他知道汉人有句名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此时的雁门关内,守将张特及副将乐方带领一干都尉,围着李斌喜笑颜开,觥筹交错。
大堂内点起三架火炉,将寒气隔绝在外,酒至憨热,李斌脱掉昨日刚为他准备的不太合身的铠甲,继续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