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虽然爱惜眼前的魏军小将,但此时刘封却没有丝毫犹豫,冷然下令!
漫天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弓弩夹杂着刘封身边的五百精锐亲卫射出的连弩,霎时间只听嗡嗡之声,覆盖了团团簇拥的魏军所在之地。
胡奋知道大势已去,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带兵奋力向外杀出,魏军紧随其后,除了诶弓箭射杀的,多半都落于水中,余众奔逃无路,杀得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胡奋独自逃过昕水南岸,看身边只跟来不到百人,不由暗自叹息,伸手拔掉肩头上的箭矢,呲牙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上包扎伤口,向大营撤退。
此时夏侯威的另一半兵撑筏顺水来烧浮桥,见桥上并无蜀军巡视,不由心中大喜,自以为得计,靠近桥下命士兵点火。
“啊——”
一名士兵的火把刚点燃,便听一声惨叫,连人带火把落入河水之中。
“呃啊啊——”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负责点火的士兵也都齐齐中箭而亡,几个火把掉落船头之上,草把燃起大火,河面上火光冲天。
“撤,快撤!”夏侯威脸色骤变,知道蜀军有了准备,急忙命令撤退。
但此时魏军已经大乱,好几艘船着了火,又是顺水而来,想要撤退,谈何容易,木筏只在水中打转,却难以后退。
赵广在岸上射杀几名点火的魏军,火光之下看到指挥的魏将,一连三箭射去,却被那人躲过两箭,剩余的一箭被亲兵挡住,那人藏在木筏之中再也不敢露面了。
火光明灭,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无数木筏顺水越过浮桥而去,船上的魏军都被乱箭射杀,许多魏军迫不得已,跳水逃命。
与此同时,胡遵率领的精兵也到了令狐宇所镇守的前营,已经到了二更,听得远处河岸喊杀声四起。
次子胡烈远处大营只有火把巡视,并无任何动静,疑惑道:“军马攻打平周,未知胜负,蜀军大寨肯定也听到动静,如何不见动静,莫非刘封知道了,先作准备也?”
胡遵略作沉吟,凝目言道:“现将兵马埋伏准备,且看浮桥方向火起,方可进兵。”
胡烈马上将军令传下去,未过多久,果然看到远处浮桥处火光亮起,胡遵大喜,号令兵马马上冲阵。
命令刚传下去,忽背后一骑马来报,说:“徐军师军马急回,平周兵已经失败,胡奋大败而归,恐刘封早有准备,请将军速速撤兵。”
胡遵大惊,急忙准备传令退军时,却听两旁一声鼓响,不知蜀军何时抄到了两侧,前方也有敌军一齐杀来,火光冲天。
胡遵、胡烈引兵相迎,两军混战在一起,魏军毫无防备,被杀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势。
幸好此时后面接应的王濬也已经赶到,三人会合一处,奋力杀出,被蜀军一路追杀,魏军折伤大半,所幸胡奋又带伤连夜前来救应,才逃回大营。
胡遵回到大寨,第二日收聚败兵,约折了万余人,胡奋还受了伤,心中忧闷不已,忽报安邑押粮官运送粮草来到,胡遵命其来见。
一场大胜,蜀军士气大振,刘封来到前营,为令狐宇、赵广、高翔等人记功,这一次重创河东之兵,只要再有一场胜利,就可以守住昕水,和并州的曹宇正面一战。
“报!”就在兵马休息,刘封正想着如何彻底击垮胡遵所部的时候,忽然探马来报,“洛阳、河内又有魏军援兵赶至,各有五千精兵。”
“嗯?”刘封放下地图,皱眉问道:“胡遵已经提大军再次,曹宇又调走了中原兵力,曹芳还能从何处调兵?”
哨马答道:“此次驰援河东的洛阳之兵乃是魏军精锐虎豹骑,河内之兵是从邺城调来。”
“虎豹骑?”刘封眉毛一挑,这个三国中最精锐的兵种之一,终于要出现了么?
“传令升帐!”挥退来人之后,刘封深吸一口气,既然对方又派援兵,就要重新部署计划了。
两条肩头出现桌案上简易的沙盘之中,刘封和句扶等人望着三个摆着绿色石头的位置,这是魏军的三个驻军之地。
除了正前方的胡遵本部之外,一路是从河东而来的虎豹骑,另一路便是从河内赶来的邺城援军。
虎豹骑向来是皇家之兵,自从曹操死后,已经很少出现在战场上了,胡遵接连失败之后,竟然出动这支精兵,看来洛阳对刘封十分忌惮。“殿下,魏军再派援军,长此以往,于我大为不利,”句扶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西和之地,转运粮草十分不便,听闻曹宇已经调北部匈奴驻守雁门,防备鲜卑,若待其重整兵马,两线作战,西河恐难久守
。”
“嗯,持久战于我大为不利,”刘封很清楚自己进攻的一方,粮草要通过上郡转运,路程长,道路难行,光是路上运粮队伍的消耗,就让人吃不消,双目微缩,沉声道,“还是要速战速决。”
句扶言道:“不如趁胜追击,胡遵新败,士气不振,若能一鼓作气击破魏军大营,则援军自退。”
“时机还不成熟,”刘封摇摇头,背着手来到帐中,“我兵力本就不足,若强攻,就算能消灭胡遵,损伤必定也有不少,如何再与曹宇交锋,还需等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