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刘封看向南方,简短地下令,扶着腰中宝剑走上山岭,这里视野开阔,正堵在前往昕水的官道上。
虎豹骑,终于来了!
刘封负手而立,晨风阵阵,吹得他肩膀上的衣甲翻飞作响,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恍如暴雨骤临。
冷眼看着一片黑影闯入埋伏圈,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曹演之流,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东方已经发白,北方的火光依然清晰可见,跳跃飞窜的火苗,似乎在向他们招手。
“啊——”
“希律律——”
就在此时,一连串的惨叫声和战马哀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整个山谷瞬间沸腾起来。
“何事惊慌?”即将到达战场,曹演已经将兵马布成阵势,打算一到战场就发起进攻,没想到刚变阵不久就出现混乱,不禁大怒。
“报——”一名牙门将打马而来,匆慌言道,“将军,前方路上挖有陷阱,前部兵马受伤。”
不多时曹演、曹肇等人就奔到了出事地点,就见本应在先头引军前行的都尉正爱怜地安抚着一匹断了腿的战马,在他周围,类似情况的战马还有二三十之多,都倒地挣扎不起。
火把的照耀下,就见平坦的地表上多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碗口大小的陷洞,有大概半尺来深,其中几个陷洞中还留有血淋淋的马前腿。
“该死!”曹演大骂一声,霍然抬头怒吼道,“此处乃我大军后部,定是蜀军派小队过来阻挡援军,立即整队前往。”
曹肇等人脸色黯然,气得咬牙切齿,这样的陷马坑实在太精妙,比之挖个大坑对骑兵的危害还更大。
士兵们还在戒备,但周围再无动静,曹演更认定蜀军只是派了少部分精兵前来骚扰援军,而且陷坑还是新挖的,泥土潮湿,显然是仓促准备。
“蜀军如此仓促,定是前方战事吃紧,随我冲!”曹演翻身上马,指挥部下继续行进,“破敌就在今日!”
“都随我来!”曹演身旁的副将脸色阴沉,大手一挥带领兵马绕过陷马坑继续前行。
“公义,蜀军竟会在此埋伏,以刘封用兵,恐怕还有后招,还是要小心防备。”曹肇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远处的火光似乎变得狰狞起来,张牙舞爪,令人生怖。
曹肇能想得到,曹演自然也想得到,只是出于对虎豹骑战力的信任,还有前方胡遵的五万精兵,他选择了继续进兵。
“胡将军有五万精兵,刘封兵马不过三万,前方交战正酣,他怎敢分兵来此埋伏?此时若不赶去,等到天亮,恐再无机会了。”
曹演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你我因此挫折而错过大战,无论胡将军胜败如何,传扬出去,虎豹骑还有何面目在军中立足?”
“公义言之有理,我这就带兵去接应前军。”曹肇被最后一句话激的热血气涌,当即向曹演请命。
曹演点头道:“也好,你且先行,我领主力后进,以为接应。”
曹肇正带数十名亲兵赶上前军,还未等下令,忽然前军又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战马嘶鸣中,兵马又是一阵骚乱。
“不要停留,全军速进,随我来!”曹肇纵马前奔,一路大吼。
此时的地面上,只见一个个除了碗口大小的陷洞之外,还散布着许多铁蒺藜,明晃晃地躺在地上发出冷幽幽的光芒。
“混账东西!”曹肇大骂一句,命人留在原地向后军报告,带兵继续向前探路。
“将军,这一路上不时都有铁蒺藜、陷马坑……”
吃了几次亏之后,前排的数十个虎豹骑兵都打着一支火把,沿途路上是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也折损了近百人,当场横死者不下三十人。
虎豹骑可是整个曹魏大营中的精锐,每一匹战马和每一个骑士无不是千里挑一,训练更是费尽心血,还未交战,就损失惨重,曹肇脸色铁青。
“吁——”
正行走之间,曹肇忽然一勒马缰,看到不远处隐约可见的一道土墙横亘在眼前,心头一惊。
“将军,蜀军已有准备。”哨马再次回报。
朦胧的晨光下,千余辆推车排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在夜幕的笼罩下静静地横卧在路中央。
“大胆!”不用哨马来报,曹肇也看清楚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正要抬手下令,忽然眼前的士兵一声惨呼,胸前突然多出了三支血淋淋的箭头,滚落下马……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弩箭破空声传来……
骤然遇袭,好几名士兵惨叫着滚落下马,曹肇身上了中了两箭,但都被厚重的铠甲挡住,只发出嘟嘟的闷响。
虎豹骑一阵骚乱,纷纷向后撤退,曹肇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并不是所有士兵的铠甲都和他这样精良,能挡住弓弩的穿刺。
“准备,放箭!”
此时在远处,刘封正拔剑在手,指着远处数十支火把集中之处,发动反击,先给这些不可一世的骑兵来个下马威。
据说虎豹骑的铠甲都是精铁打造,比之西凉铁骑的重骑兵不遑多让,现在正好看看这铠甲和弓弩到底孰强孰弱。
隔着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