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统成功挡住了文鸯,魏军中除了文钦,再无人能挡住吴班等人,加上阵势混乱,更被蜀军杀得节节败退,防线几乎溃散。
吕宣屡次交战,早已被蜀军杀破了胆,见事不可为,忙大叫:“将军,快鸣金收军,退入筑阳固守。”
文钦接连失利,早已憋了一口气,本以为援军到来能有一场大胜,却依然如故,顿时义愤填膺,厉声道:“某奉命镇守南阳,已然连失两城,若丢了丹水,万死难辞其咎,如何鸣金?快擂战鼓!”
王休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马上回身对亲兵大喝道:“擂鼓——”
吕宣见鸣金收兵又不成,文钦决心死战,只好抖擞精神指挥兵马,挡住蜀军的又一轮冲击。
文钦见兵马士气不振,将披风摘下,抛落地面,大喝道:“大丈夫宁愿临阵战死,岂可退缩入城苟活?都随我来!”
众军士见文钦拍马而出,一个个士气大增,都齐心死战,正面冲来的吴班被暴怒的文钦数枪逼退,十分震惊。
此时左右掩杀的公孙胜和李景也忽然发现魏军回身抵抗,个个悍不畏死,已经有无数战马被拼死而上的魏军杀死,骑兵滚落在地,魏军一拥而上,将其剁成肉泥。
就在两军酣战,纠缠在一处死战之时,忽然听到身后筑阳方面喊声大起,文钦听到声音,在马上一个冷颤,以为蜀军又用声东击西之计,去偷袭筑阳。
“文将军休慌,我来助你!”正惊慌之间,却听一人朗声大喝,文钦虽未看清来人,却心中大定,继续向前掩杀。
魏军听到援军到达,更是气势如虹,将过河的蜀军逼得节节后退,此时对面响起鸣金之声,蜀军听见,纷纷上桥撤退。
文钦还待追杀,但王平早有防备,秦羽的神箭营一直把守着桥头,就是以防万一,马上用弓弩掩杀,魏军不能靠近,只能看着蜀军过桥而去。
那一边赵统和文鸯也不知道杀了多久,两人都浑身大汗,盔缨散乱,见鸣金收兵,也各自停手,退回本阵,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文钦见蜀兵收军归寨,才放松下来,这一次誓死反击,虽然逼退敌军,但自己部下兵马损失却更多,遍地尸首,血流成河,放眼望去,尽是魏军兵甲。
此时后面的援军也已赶到,文钦见正是樊城守将令狐浚,叹了口气言道:“若非公治远来救我,几乎狼狈。”
这令狐浚是太原人,弘农太守令狐邵之侄,抚军将军王凌的外甥,曾为曹爽府长史,因曹爽回乡守孝,便被派到南阳来。
令狐浚抱拳道:“小子在樊城探知蜀军犯境,早就想来助将军,只因族弟不在城中,无人主持大事,故而拖延至今,还好来得不晚。”
“贤侄远道而来,且先入城商议军情。”文钦原本和王凌的关系不错,在王凌家中时常遇见令狐浚,都十分熟悉。
连番交战,文钦也认识到了对手的强大,喟然道:“蜀军精锐,又兵法娴熟,不可急切而下,还需从长计议。”
两军大杀一阵,各自退回,王平召集众将议事,不多时探马回报,方才的援军是从樊城而来。
“文钦虽无谋,却十分勇猛,魏军死力而战,恐难再进,该如何是好?”这一次仓促进兵,保卫战打成了进攻战,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王平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部署了。
马良言道:“取宛、洛,定中原,乃先帝之愿,也为丞相昔日三分之大计,既然已到南阳,当先守住此处,等襄阳援兵到来,便可一战。”
吴班问道:“以军师之见,莫非我们要在此处与之僵持么?”
“非也!”马良摇头道,“丞相委派我到上庸,就有取南阳之意,文钦数败,又有援军至此,定不会再轻易出战,想据城而守,与我相持,或待我兵粮不足,或等司马懿来主持大局。”
听到司马懿的名字,王平眉头紧皱:“司马善于用兵,若其到了南阳,恐难如此顺利,当早图东进之计。”
“报——”正在此时,有斥候前来,呈上一封密信,“襄阳有密信送到。”
亲兵接过来递给王平,王平看罢面露喜色,又递给马良:“太好了,关将军已然派出援军北上,由关兴领兵。”
“唔……”马良一遍看着书信,一边缓缓点头,半晌之后抬头言道:“如今襄阳发来援兵,吾正有一计,可叫我军稳足于南阳,与司马周旋。”
王平忙问道:“计将安出?”
马良笑道:“关将军未到,此事暂时不可泄露,我需暗中前往汉水与关将军会合,再做计议。”
王平早就知道马良的本事,闻言皱眉道:“只是军师孤身前往,恐有不便,还是让胡飞带兵保护军师一同去吧!”
“也好,”马良点头道,“此去我正好也需要人手,一百精兵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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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入夏,四野葱翠,鸟飞猿啼,阵阵花香,蜿蜒的蜀道上商客络绎不绝。
自从蜀军北伐成功,平定西凉和雍州之后,西域商路完全打通,加之先前修葺的三条驿道也已经修通,从南中到汉中的商道畅通无阻。
一队铠甲鲜亮的千人队伍迤逦而行,百姓见是官军前来,行人纷纷让开在一旁,并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