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戈上前问道:“请问太守大人,那大巴山羌族有多少人马,仓促起兵,必有缘由,何不先遣使问明情况?”邓芝知道霍戈久在宫中,处理外族之事见多识广,答道:“据哨马来报,此次领兵之人乃是羌王之女美思,共有两万多羌兵,也不知为了何事,城中派去的使者被其杀了。西城太守正在死守城池,敌军现在
距成都只有二百余里。”
霍戈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在一众人纷纷议论之中,抱拳大声道:“太守若能信任,末将愿领兵前往,平息干戈。”
“霍将军?”邓芝闻言眼前一亮,刚才还愁没人带兵,这霍戈就是现成的人选,只是考虑到他久在宫中,从未带兵,又犹豫起来,“只是羌人勇猛,只怕……”
“大人尽管放心,上兵伐谋,我自会从容应对,既然羌人向来与我和睦,定是有什么误会,此次出兵并不在作战,而在解除误会,此乃末将之长也!”
霍戈这次运粮出征,就是为了能够领兵出战,并不想就此回到成都去,眼看有这样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邓芝略作沉吟,左右再看看,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而且霍戈所言也正中下怀,言道:然羌人此番来势汹汹,当先挫其锐气,在与之和谈,文明情由,解除误会,不可杀戮过多,与羌人结仇,你可能做
到?”
“末将定当完成任务!”霍戈见邓芝同意,不由大喜,看了一眼身后焦急的张起,又道:“张校尉甚有勇略,与我同行,定能大获全胜。”
邓芝点点头,却又皱眉道:“如此也好,只是我城中兵力不足,仅剩三千精兵和五千新兵与你调用,加上将军带来的一千兵马,尚不足一万,不知向汉中求援……”
霍戈抱拳道:“救兵如救火,如果再向汉中求援,只怕西城早已丢失,此次出兵旨在议和,不求兵多,这些兵力足矣!”
邓芝见霍戈年纪虽轻,却气度非凡,应答得当,不由心中安定下来,也不敢再犹豫,当下马上下令出兵,亲自将霍戈送出上庸城外。
大军连夜出发,第二天上午进入竹溪境内,此处再往前便是西城,正走之间,忽然试吃后来报,前面出现敌人。
还不等霍戈下令,率领先锋部曲的张起传来几声大喝,已经下令弓箭手射击,只有几名羌人探马被射杀,其余几人慌忙逃窜,看来也是对方他的哨探。
张起策马赶来,急道:“可能羌人也在防备援军,探马在此,后面恐怕还有敌军,当速作准备。”
“传令,在此列阵御敌,”霍戈紧握大刀,马上大声传令,“羌人都是骑兵,弓箭手分于两侧,刀盾兵于路中阻击!”
一声令下,新兵都纷纷上了山坡,训练有素的精兵则在张起的带领下将盾牌插于地上、将长矛倾斜探出。
后面的人则将立牌倾斜向上搭在前方立牌之上、护住头顶,前后交错排列,如同瓦片一般鳞次栉比,盾牌后面则是手持斩马刀的步兵。
霍戈带领新兵作为第二梯队,见他们面带惧色,喝问道:“尔等怕了吗?”
几名士兵壮着胆子问道:“将军,这样真能挡得住羌人骑兵吗?”霍戈见他们初战胆怯,高声喊道:“弟兄们,骑兵虽勇,但唯有正面死战,方能取胜,逃跑只有死路一条,燕王殿下做出如此之多对付骑兵之物,鲜有败绩,可不能在我们手中被人笑话,必须团结一心,战
无不胜!”
一听霍戈提起刘封,那些新兵眼中发出亮光,再看看手中的斩马刀和突刺枪,都纷纷认真点头,霍戈则持刀上前一步,站在最前面,为所有人鼓劲。
不多时,前方山谷中传来响动,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声势骇人,听动静竟不像是先头部曲,霍戈的脸色愈发凝重。
羌人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杀来,竟超过五千多人,霍戈咽了一口唾沫,眼看敌军进入射程,大喊一声“放箭!”
山坡之上和霍戈身侧的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五千弓箭手齐齐放箭,山坡上更有弓弩手各一千人,无数箭矢从天而降,从三个方位将骑兵前进的方向笼罩起来。
羌兵也是听到斥候报告,才冲杀而来,见到漫天箭雨,并未退缩,而且狂奔的战马已经容不得他们停下,无数骑兵纷纷倒下,但更多的人则仗着骑术精湛继续前冲。
“放箭!放箭!”
随着羌人骑兵的逐渐迫近,霍戈不断挥舞着手臂下令,弓箭手不断瞄准目标射击,无数敌军翻滚落马,但还是不能阻止来势汹汹的骑兵。
眼看羌人距离前军阵列越来越近,前军士兵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能听到盾牌不时摩擦的声音,张起大喝道:“列阵——”
羌人冲到近前,借着马匹的冲击掷出手中的长矛,这还是刘封的投矛之法,想不到已经被羌人使用,霍戈看得一阵惊奇。
笃笃笃——
长矛敲在盾牌上,一阵阵闷响,震得盾牌不断摇晃,张起扶着身旁的一块盾牌,躲在后面大叫道:“握紧盾牌!保持队形!”
几名骑兵已经冲到跟前,虽然伸出去的长枪刺死了坐骑,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撞倒了前排的几名士兵。
张起大吼道:“守住,补位!”
霍戈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