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大军中界休十里处安营扎寨,闻报夏侯霸也取了扬县赶来,命令毕轨守营,自己带领众将来到界休城下。
北面夏侯霸也领命带兵赶至,两军结成阵势,曹宇看着高大的青砖城墙脸色阴沉,新修葺的半截城墙十分醒目,整整加高了近一倍的高度。
如果数月前毕轨能够攻下界休,哪里会有这么一座坚城叫他兴师动众攻?他此刻心中牵挂的还是在昕水一带的刘封大军。
半月时间,匈奴两部兵马刘豹和去卑被其用离间计杀得两败俱伤,中部匈奴已经调到北面和北部匈奴抵挡鲜卑军,他挥军南下,就是想和刘封正面一战,击溃蜀军,一战而定西河郡。
兵临城下,城上劲弩准备,弓箭手严阵以待,一阵激烈的鼓响之后,界休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兵马呼啸而出,步兵在前,弓箭手守住城门。
界休的守军并不像孤立无援的颓靡之势,反而盔明甲亮,士气高涨,分两厢站住阵脚,阵型齐整,看得曹宇一阵暗赞,早就听说刘封对蜀军军事做了许多改革,由此可见一斑。
思索之间,最后一队骑兵终于呼啸而出,猎猎旌旗摇曳之下,当先一人重甲银盔,须发灰白,身侧跟着几员年轻将领,神色冷峻,面对数万魏军,毫无畏惧之色。
曹泰正在场中搦战,见当先一人五十上下,不由大笑道:“蜀贼真是无人可用,却让一名老卒前来充数,速来受死!”
这边李钰本想出阵,但曹泰言语实在太过嚣张,霍峻气愤不过,冷哼一声,当先舞动大刀催马出阵,身为武将,岂容对手如此奚落?
曹泰是曹仁之子,从小与典韦之子典满一同长大,兵器也是大戟,只是比起典满的还要轻十几斤,但三十多斤重量,对普通将士来说已经算得上沉重了。
见霍峻杀来,曹泰大喝一声,挥动大戟劈面砸去,魏军屡次败在界休,对这座城人人怨恨,曹泰想要借机出口恶气。
霍峻挟怒而来,见到大戟,却不躲不闪,舞动手中大刀,硬接曹泰一记重击,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双方的兵器各自被弹开,战马交错而过,谁也没有余力攻出第二招。
曹泰回过马来,心中暗自凛然,口中却叫道:“好好!老卒还有几分力气,再来!”
霍峻也不理会他,再次挥动大刀狠狠一刀劈下,曹泰架双戟全力挡开,二人交手数合,气力竟不分上下。霍峻这才冷哼道:“尔是何人之后?竟教出这等无礼之徒来,今日某就替曹家教训教训你!”曹泰一口一个“老卒”,确实也有些失了身份,只是他初次交战,太过兴奋,此时听到霍峻开口,反而不敢报出名
姓,怕辱没了其父曹仁之名。
霍峻手中大刀招式急变,只见漫天刀花,上下飞舞,曹泰憋得满脸涨红,化羞愤为力量,暴喝一声架起手中大戟左抵右挡,眼下只有战胜对手才能稍微掩饰他的难堪。
两人在场中走马交战,刀来戟去,一个仗着经验丰富,刀法纯熟,一个凭着年轻气盛,力气过人,转眼间大战三十回合,难分上下。
夏侯霸在另一边见霍峻刀法沉稳,毫无破绽,曹泰又屡屡抢功,生怕他吃了亏,拍马舞刀,直冲核心,大喝道:“五弟退下,我来会他!”
沙摩柯早就摩拳擦掌,技痒难挨,看到夏侯霸杀来,忙道:“邓将军,让我去!”
邓艾也知道沙摩柯很少能够在战场上正面杀敌,无当飞军都是翻山越岭的野战军,这样的机会不多,便点头答应。
沙摩柯大喜,催马冲出队伍,迎战夏侯霸,二人也不搭话,各舞兵器战在一起,两人刀枪并举,左右翻飞,但沙摩柯力大,却不如夏侯霸枪招精妙,只能且战且退。这时霍峻和曹泰已经战了三四十合,曹宇看得暗暗心惊,虽然看到霍峻满面汗水涔涔,但他更担心曹泰的安危,毕竟老将经验丰富,到现在还不见刀法混乱,要是使个诈,曹泰有什么闪失,回去可不好交
代。
想到此处,曹宇将手中宝剑一挥,身旁几员副将陈骞、张球等都领军冲上,想要一鼓作气冲垮守军,说不定就能趁乱杀入城中。
但邓艾既敢出城,自然早有防备,命李钰带领无当飞军从侧翼用投矛对魏军压制,自己则催马上前替下霍峻,叫他在后面休息,也能从容指挥。
城门左右,有苏尚和董弼二将领弓箭手稳住阵脚,他们虽然无颜在阵前和曹宇正面对峙,但指挥士兵却并无大碍。
因为曹宇临时变动指挥,界休城下很快便陷入混战之中,喊杀声震天,城上城下都有战鼓响起,邓艾的骑兵来回包抄,并不近战,只是用连弩骚扰,魏军损失惨重。
曹宇见对方行动有序,毫无破绽,远处的士兵又被城上的弓箭手压制,有一片百步左右的距离正是保护蜀军的位置,这里弓箭手可以肆意放箭,对冲锋的魏军来说却成了死亡区域。
眼看无法靠近城下,曹宇无奈下令鸣金守兵,霍峻也不追赶,招呼霍峻和沙摩柯也领兵回城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夏侯霸又到城下搦战,但霍峻和邓艾却据守不出,首日交战,并未让魏军占了便宜,未堕锐气,便紧闭城门,只等着他们来攻城。
曹宇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