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军,夏侯霸前去复命,言道:“殿下,今日出兵,末将看到蜀军沿司水开拓荒地,四散结营,各处屯田,与百姓相杂种田,互并不侵犯,以为久计,请早做定夺。”“竟有此事?”曹宇吃了一惊,忙召集众将议事,自从知道徐陵便是徐庶弟子之后,他想用阵法迷惑刘封的心思便去了大半,虽然徐陵没有破掉他的阵法,但徐陵那个简单的阵法他也无可奈何,心生忌惮,
自然不会再徒费兵力。
不多时,郭奕、陈泰等人先后进帐,曹宇将夏侯霸所见告知众人,皱眉道:“蜀军进入西河,便安置百姓,免税分田,如今又收买人心,若长此下去,深根固蒂,恐难以摇动,该如何是好?”
陈泰思索片刻,言道:“刘封以军民屯田,定是粮草运转不便,想与我持久为战,若不趁早除之,长久必为大患。”
郭奕却皱眉道:“屯田种粮,非两三年不能见效,刘封诡计多端,岂不知又弄什么计谋?”
夏侯霸急道:“若如此疑虑,等刘封收买人心,立足安稳,寇敌何时得灭?”
曹宇也叹了口气,忧心道:“某奉旨讨贼,以平西河,如今大军驻留半年有余,大事难成,未报国恩,心中羞愧,绝不能让蜀军立足于京畿之畔,诸位当集思广议,铲除蜀贼。”
众人闻言,都面有愧色,曹宇如此说,他们这些文武也有责任,一时间各自都低头不语,如今兵粮不足,出战不得,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蜀军屯田储备,着实为难。
一直随军未曾献计的卫瓘见众人垂首不语,上前言道:“夏侯将军方才出战,仓促而归,并未详细观察,诸位便如此犹疑,大将军何不亲自出营观察,已探虚实?”
曹宇眼睛一亮,扶案起身,传令道:“诸位随我出营观看,再做打算。”
下午时分,曹宇令五千精兵来到司水沿岸凭高观察,只见蜀军果然重新收拾田地,引水灌溉,数十名蜀军中间便有一名百姓从中指导,附近百姓皆安心乐业。
曹宇见蜀军营寨散落各处,以为保护良田,中军大营却依然十分整齐,营寨势如长蛇,首尾相顾。
郭奕看了一阵,对众人言道:“蜀寨虽有散落,但中军大营却按章法布置,形势绝妙,颇得兵法,与周围营寨为呼应之势,莫非真要以此为持久之计?”
曹宇眉头紧皱,看到远处河岸上还有船只来往,忽然心头一动,当下不动声色,遂传令回归本寨,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如何搅动蜀军,不让其安稳屯田。
曹宇对诸将言道:“蜀军既如此准备,定是料到吾兵粮不足,欲等我粮尽,再来伺机进攻,然蜀军粮草运转困难,想来必不多于吾军,如今还想散粮种田,若能断其粮道,则一切迎刃而解!”
一直苦思良策的郭奕闻言,浑身一震,大喜道:“将军之言,可谓一语中的,刘封如此,定然也是粮草不足,若能探知其囤粮之地,先毁粮草,再断两道,则一战而定也!”
曹宇似乎在重重迷雾中忽然看到了亮光,不禁精神一振,环视众将,言道:“刘封先坏我粮草,对其粮道,定然倍加重视,此计还需小心安排,诸位可有良策?”郭奕思索片刻,言道:“为今之计,当先派细作探查蜀军囤粮之地,也不能让蜀军安心屯田,可先分兵虚张旗号,每日令三千余骑出哨,与蜀军搦战,扰其军心,若能破坏其田地则更佳,只等探清蜀军粮草
虚实,在做计议。”
“此计甚妙!”曹宇豁然开朗,当下便命夏侯霸、曹泰、岑威等将每日前去骚扰蜀军,陈泰则分兵去探查蜀军粮道。
夏侯霸三人出营之后,因他连日出战,便约定由曹泰和岑威先去骚扰,三人各领一军,循环往复,也不抢功。
第二日曹泰领兵出马,看到沿河岸方向并无营寨,纵马向前,那些蜀军似乎防备不及,连兵器都不曾准备,只有铁锹锄头之类,如何抵挡得住,大败而走。
曹泰冲杀一阵,看到远处营寨中蜀军前来相救,也不恋战,将田中的粮食抢获,解送到营中,虽然数量并无多少,却也大快人心。
次日岑威出阵,知道曹泰去了南岸,蜀军定有防备,却从背面树林悄然靠近,又杀得蜀军措手不及,这一次不但夺了粮草,还劫掳数百名蜀兵和十几名百姓,解赴回寨,魏军闻信,上下无不欢腾。
听到亲兵来报,曹宇亲自来到军营,将那些蜀军详细审问,才知道刘封也因军中粮草储备不足,只剩不到两月,加之兵力不足,不敢直攻魏营,便以屯田为长久之计,打算蚕食曹宇大军。
曹宇听罢不由大怒,刘封这是将他当成了一块肥肉,虽然不能一口吞下,却打了长久蚕食的主意,竟然不将二十万大军放在眼里,视为掌中之物。
正要将这些俘兵斩杀,郭奕却言道:“此等小卒,杀之无益,不如放归本寨,蜀军便知将军宽厚仁慈,以解其战心,那些百姓也一并放回,叫他们念及吾大魏之恩,若杀之,是坚其心也,上位者不取!”
曹宇闻言一怔,很快便明白郭奕的意思,传令将蜀兵和百姓尽皆放回,并告知岑威等将,今后凡有擒到蜀兵百姓者,俱都遣散,出战的功劳仍然记录。魏军两次取胜,全军纷纷议论,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