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来到魏军阵前,见其营寨整齐,鹿角狰狞,区区一千兵马倒也不敢冲阵,还不等他角马,早有人闻报,一阵鼓响,一人领兵冲杀出来。
陈楚见那人并不用斧,喝问道:“来者何人?可叫徐质前来受死!”
“哈哈哈,小娃儿好大的口气,先试试某的大刀锋利否?”来将正是牛金,见陈楚面白稚嫩,颇有轻视之心。
陈楚微哼一声呢,拍马而上,枪影绰绰,一照面便杀得牛金手忙脚乱,节节败退,气得怒喝连连,却始终缓不过这一口气来,一旦被动,被其枪招压制,便险象环生。
牛金哪里知道,陈楚的枪法早已尽得陈到真传,作为先前白毦兵的统帅,陈到的武艺其实与赵云不遑多让,只是一直作为亲卫追随刘备左右,鲜少领兵,不为外人所知。
十合过去,牛金的头盔被陈楚挑落,更是吓得心惊肉跳,便有退意,正在惊乱之际,又有一人前来厮杀,正是徐质。
“贼将休要逞强!”徐质炸雷般的声音暴喝着,加入战圈,替下牛金,二人在阵前厮杀起来。
陈楚枪法精妙,徐质勇力过人,两人战了十余合,陈楚便力有不逮,毕竟刚才和牛金交手,已经损失了许多气力,哪里再能和徐质拼力?
勉强过了二十合,陈楚终于抵挡不住,拨马便走,徐质不肯放手,紧追不舍,后面的牛金见陈楚败走,一口恶气出了一半,马上也领兵追杀,要一雪前耻。
陈楚仓皇败回本阵,此时张嶷还在指挥士兵安营,听到杀声震天,却是陈楚被魏军追来,不由大惊,还来不及结阵,就被徐质一马当先杀到。
魏军在徐质的带领下十分勇猛,喊杀入阵中,张嶷也抵挡不住徐质,蜀兵大乱,纷纷跳入白水逃命,立了一半的营寨也顾不上了。
司马懿在中军闻报,也领兵来到岸边,见蜀军马匹军器都弃之不顾,丢满河岸,士兵们大部分竞相争取,都顾不上杀敌了。
司马懿脸色一沉,马上命人鸣金收军。
王基不解道:“蜀军仓皇败退,正该趁机追杀,将军为何此时收兵?”
司马懿双目微眯,看着已经逃过河去的蜀军,言道:“蜀兵背水安营,却不死战,反而留下许多马匹军器,其中恐有诈也!马上传令退军,不得拾取物资。”
王基疑惑道:“方才蜀将来战,不敌而退,蜀军来不及安营,冲破阵型,属下观其不似诈败之象。”
司马懿冷笑道:“渡河蜀军或许是真败,但也难料不是诸葛亮有意为之!”
此刻他只是心中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再做解释,沉声传令道:“速速退回,胆敢再妄取一物者立斩!”
如此严厉的军令传下,魏军才稍有收敛,先听到军令的急忙将手中物品丢弃,返回岸边,其他人还在混乱之中,由各部将领喝斥阻止。
就在此时,忽然上游传来闷响之声,司马懿抬头看时,不由脸色大变,原来不知何时,白水上游竟有洪流滚滚而来,霎时间便到了面前,将魏军卷入洪水之中。
“哎呀,终究还是上了当!”司马懿气得直拍大腿,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叫诸葛亮给淹了一会,虽然损失不算大,但传出去,自己在白水被淹,恐被天下人耻笑!魏军一片大乱,司马懿正回头之时,忽然听到左右鼓声响起,有蜀军从上游冲杀而来,下游方向,也有一部兵马杀到,此时徐质和牛金还在水中挣扎,无人领兵,魏军大溃而逃,王基保护着司马懿仓皇撤
退。
蜀军度过白水,趁势占了魏军营寨,全军重拾信心,个高兴,唯有张嶷和陈楚垂头丧气,两人失了阵脚,丢失辎重,折损兵马,只等着受罚。
“二位将军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诸葛亮笑着,示意二人不必愧疚,言道,“若非二位将军败退,又怎能水淹魏军,得此大胜?”
胡班似有所悟,问道:“莫非丞相料到二将军必败,故而叫他们过河求战?”
诸葛亮看向陈楚,点头道:“陈将军年轻气盛,吾料他急于求战,一旦败退,被魏军追杀,便难抵挡,果然如此!”
“丞相料事如神,是末将鲁莽了!”陈楚白面发红,内心羞愧的同时,也对诸葛亮更加佩服,这一次却是得了深刻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轻敌了。
不多时斥候来报,魏军退后三十里,在一处山脚安营扎寨,收拾残兵,似乎并不想退回偃城,还要重振旗鼓再战。
诸葛亮笑道:“看魏军阵势,今夜新野兵马必来攻樊城,可传令王佑依计行事,吾等就在此处安排完备,等司马懿前来。”
魏军再次后撤,收拢残兵,徐质和牛金从白水下游被士兵所救,喝了一肚子泥水,狼狈逃回本部,满面羞愧,自缚于帐下,等候发落。
不料司马懿却大笑不止,亲自上前为二人解绑,扶起二将,笑道:“此番兵败,多亏了二位将军,若非如此,吾倒还不知该如何让蜀军尽数过河,真是错有错着,真乃天意也!”
“将军,你……这是何意?”徐质一脸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懿扫视众人,讳莫如深,笑道:“昨日子上派人前来报信,新野兵马已到樊城境内埋伏,今夜便是攻城之时,如今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