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察言观色,见出战决心已定,上前言道:“将军总体兵分三路,但各路还需仔细分配,可分多支兵马,先派兵出城劫营,以为诱敌之兵,也需先后接应,叫蜀军不知虚
实;再暗中潜伏人马,前往鱼尾坡,分兵到后营埋伏,只等前营乱起,吸引蜀军杀出来,到此时,后营之兵突起发难,蜀军猝急不防,将粮草尽数烧毁,可一战而定也!”
“妙计!”夏侯楙闻言大喜,他刚才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还未想过具体分兵,听了王经之言,茅塞顿开,笑道,“王司马果然智谋过人,此事若成,当记王司马一功。”
“将军于属下有知遇之恩,此乃分内之事,将军不必如此!”王经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嘴里十分谦虚!
陈骞点头道:“如此说来,至少也要七八人领兵,此计方成,大家也不必再争了。”
夏侯霸等人此时倒对王经没有任何不满,按照王经的说法,每个人都有了领兵机会,倒也不用再刻意去争了。傅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总觉得此计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什么来,王经之策,也是合情合理,只要自己保住大营不失,全军无论胜败,都还有回寰的余力,也不再
一力劝阻。王经一举两得,心中十分自得,他深知在军营中,夏侯霸等人的地位其实并不比夏侯楙差多少,可不能因为亲近夏侯楙一人而得罪了其他人,日后在朝中,还需左右逢源
才是。
天空云朵无数,稀星点点,一阵阵微风拂过,十分凉爽,即将入冬,夜间微寒,一轮缺月挂在北邙山西角,除了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便是断断续续的虫鸣!
魏军大营,一如既往的安静,连日秋雨早已将战场打扫干净,洛水静静地流淌着,河水还未完全清澈,东岸的土墙上火把不断移动着,魏军的防卫并未有丝毫松懈。虽然遭到一场大败,但陈骞又带来三万援军,夏侯楙的兵力依然保持着十五万之众,连番受挫,魏军龟缩防守,保住洛阳便是这些将士的目的,等候重整中原之后,极有
可能会是司马懿亲自前来督军。
三更时分,首先悄然打开的是洛水下游南面的辕门,此处有两座石桥尚存,三支人马先后出城而去,在时隐时现的月色之下,过了石桥,直奔鱼尾坡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洛水北面上游的石桥上也出现魏军,骑兵当先而出,踏在桥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步兵紧随其后,洛水水波荡漾,河水中倒映着一团团黑影。月影之下,士兵偃旗息鼓,悄然向西南方向的鱼尾坡掩杀过去,兵马分为两路,夏侯威、朱芳二将向左面离开,那里是蜀军大营的方向,曹泰则率兵继续向前,随后有王
经领兵接应!
“报!上游已有魏军过河。”
“报!下游有兵马出营门。”
就在魏军以为万无一失,悄然行军的时候,他们却不知早有暗处的哨马将他们的行踪报告给了正端坐大帐的刘封。
听完哨马报告,徐陵笑道:“看来夏侯楙对殿下还是十分忌惮,数路兵马齐出,还来攻我大营,真是机关算尽。”
大营之中,一盏微弱的明灯,照得徐陵的目光特别明亮,这一切早在他们的准备之中。
刘封却苦笑道:“夏侯楙屡次吃亏,又有夏侯霸等人都知道我用计之法,自然小心翼翼,日后再对敌,可要多费些心思了,简单的计谋,对他们已经不管用了。”
“此番引蛇出洞已然成功,只愿能旗开得胜,杀过洛水。”
姜维站起身,向刘封告辞,千般设局,就在此时,魏军已经杀来,要速做准备。
“报,魏军劫营!”正在此时,帐外冲进来一名亲兵报告。
“放他进来,”刘封声色不动,剑眉微蹙,笑道,“有伯约等人在,不必惊慌。”
“随我来!”不等那人传话,姜维的声音已经在帐外响起,一阵人喊马嘶,兵马渐渐远去。“分兵劫营,夏侯楙这是想声东击西,牵制本部,再去烧粮草,倒也花费了一番心思。”刘封目光熠熠,他很清楚来劫营的不过是想拖住中军,并非魏军主力,真正的战场
在鱼尾坡。
“想必鱼尾坡也快了!”徐陵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动静还不算大,倒也不太担心,更何况今夜大家都有准备,就算有人劫营,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明月西垂,蜀军大营周围隐隐有喊杀声响起,能看见微弱的火光不断闪烁,沿着北邙山方向,三路兵马同时出动,偷袭营寨。
月光下,一部骑兵早已准备多时,铠甲散发着冷冷的光辉,战马抖动长鬃,刀枪明亮,还有一部分盔甲厚重的步兵,正是魏延部下的独立营精锐。分出两支先锋部曲,姜维带领骑兵迅速向洛水石桥赶过去,魏军死守不出,洛水之上又仅有几座石桥可过,要想强攻,的确太过困难,架设桥梁无疑便要损失更多的兵力
。刘封本来只想用诱兵之计,但徐陵却再出一计,既然将魏军诱出,便派人趁机偷到魏军之后,跨过石桥,如果能够趁机攻下魏营,断其后路,便可一劳永逸。而姜维的重
点则是破坏吊桥上的绳索!天空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轻纱般的云朵,将本就朦胧的月亮挡在后面,大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