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乐正在关外缴获物资,挑选精良铠甲七八套,全部放在马背之上,不但给自己留了,还给兄长和部下各准备一套,正欣喜之时,听得身后马蹄声响起,急忙转身,却见
吴兵已经冲进了关门之中。
甘乐见状,惊得脸色大变,一把将马背上抢来的铠甲推了下去,赶忙翻身上马,但就在此时,左右又有鼓声响动,远处一队吴兵杀来,正是去而复返的顾黎。
越人正在抢劫物资,个个手提肩抗,忙得不亦乐乎,三面伏兵尽出,来不及防备,就被杀得大乱,甘乐才爬到马背之上,官兵已经围拢过来。
慌忙上马之后,甘乐才发现自己的兵器不在手中,刚才和部下争夺铠甲,此时也不知道狼牙棒去了何处,惊慌之中,趴在马背上往关内便逃。
出城的越人约有两千余,被官兵一阵冲杀,鬼哭狼嚎,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副将在乱军中被杀,越人大乱,扔掉辎重各自向着山中四散奔逃。
顾黎认准了甘乐,看他手中没有兵器,信心大增,纵马直追,带着本部的五百骑兵也向着关门杀来,身后的吴兵也结队入关。埋伏在关门外的正是费恭和刘循,二人各领马步兵杀入关中,守关的两名将领都在外面,越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再加上无人指挥调度,关上乱成一片,稀稀拉拉的放了几
箭,守军先逃命去了。支棱关无法容纳八千人同时驻守,士匡派来的八千兵都是轮流守官,分为三队,其余的还在关内营寨中休息,才听到外面号角声响动,下一刻官兵就杀入关门,杀了个措
手不及。刘循分了一部人马去控制关头,和费恭一左一右分头杀入贼营之中,贼军哪里是这些精锐官兵的对手,刘循和费恭各持兵器,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杀得贼军四散奔走,东
躲西藏。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吴兵便控制住了支棱关,守将甘乐在奔逃中马失前蹄,坠落马下,随后追来的顾黎将其一刀枭首,贼军作鸟兽散,逃得一干二净。刘阐分派一部人马清扫战场,收拾关外的物资,本来一道难以迈过的关卡,却在费恭的计谋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得手,而且费恭还是第一个杀入支棱关的人,刘阐自此对他
十分敬重,不敢再有轻视之心。
拿下支棱关,便正式进入交趾腹地,刘阐先行犒赏立功的将帅,费恭和顾黎功劳最大,其余吴军阵营的将领也都有赏赐,大家见费恭能文能武,再也没有人敢有微词。
刘阐虽然是孙权钦点的将军,但他本身其实并无带兵经验,先前在益州之时,也只是个文士,比之他的兄长刘循,在这方面就差得多了。刘循在刘备入蜀之时,在涪水关与张任等人力阻刘备大军,直到刘璋投降之后才放弃城池,足见其统兵之能,而刘阐当年还在成都城中,未曾经历大战,后来跟随刘璋到
了东吴,更是没有兵权。
这一次好不容易被孙权拜为大将,首次大捷,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将近乎一半的物资犒赏出去,毫不吝啬,属下诸将也欢欣雀跃,战意十足。
虽然高兴,但刘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一场大胜要归功于刘循和费恭,刘循是他兄长,对他的敬重自不必说,否则也就不会被说动而投靠蜀军了。费恭的表现,让刘阐更是信心大增,果然刘封派来的人就是不同凡响,不过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语不发的刘封,刘阐便暗自不屑,以为刘封只是跟着费恭前来混些
功劳的,不以为意。
“如今大败贼军,正该趁胜追击,渡过禁溪,直逼贼军老巢,诸位意下如何?”
喜悦之下,刘阐也是意气风发,手臂挥动,恨不得现在就领兵杀到龙编,夺回交趾的控制权。
一众吴兵将领都纷纷点头,站起身来要争着当先锋,刚才一战,让他们觉得贼军果真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这白白到手的功劳,谁不想挣?
众人吵嚷一番,刘阐见费恭笑而不语,不禁有些尴尬,转头问道:“费将军以为如何?”费恭抱拳道:“兵法云:骄兵必败!将军切莫高兴,先前探马来报,贼军势众,已有三万余,这几日不断有越人前往龙编,恐怕已经超过四万,我军不过一万,又深入贼窟
,必定凶险重重,还需从长计议。”
听到贼军可能有四万之众,刘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其他上前请命的将领也都讪讪退下,站在一旁,越靠近龙编,贼军就越强大,看来并不好对付。
刘阐轻咳一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费恭沉吟片刻,言道:“方才厮杀,贼军逃走无数,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龙编,士匡必定会重兵把守禁溪沿岸,将军可先派先锋部曲占领右陇,以为立足之地,再与贼军周旋
。”
“好,就依费将军之计!”刘阐此时对费恭言听计从,转头问众将,“谁愿意去取右陇?”
“属下愿往!”当先站出来的正是郁林郡的一名都尉,刚才他的功劳最少,心中也最着急。
刘阐沉声道:“命汝带本部两千兵马先到右陇,占领城池,接应大军!”
“是!”郁林都尉大喜,领命而去。
其他将领看得一阵眼馋,右陇就在支棱关三十里地 之外,天黑之前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