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没有想到,花鬘竟会自己从过广郁跑到布山来,自己在交趾亮出身份,消息传开,自然也就瞒不过她了。
只见花鬘穿着深褐色的小皮裙,脚蹬鹿皮长靴,头上挽着两个发髻,双手叉腰,正歪着头,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看着刘封,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势。
刘封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走到门口,笑道:“郡主这是何意?”
“哼,你为什么骗我?”花鬘给了刘封一个白眼,嘟着嘴,恨恨道,“骗子!”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刘封的身份,多少有些顾忌,要不然只怕还要啐他一口。
“我隐瞒身份,自有我的苦衷!”刘封走到花鬘面前,耸了耸肩,“就像你当初偷偷跑到南中来,不也是隐瞒身份吗?”
“不听不听,你这个大骗子!”花鬘忽然双手捂住了耳朵,连连跺脚,转身跑进了院子里,“骗我的人,我再也不要理他。”
刘封跟着走进去,解释道:“郡主,谎言也有善意和恶意之分,我若早早暴露身份,月亮谷的事情,又怎能让我们参与?”
“哼,那你为什么不偷偷告诉我?”花鬘转过头,指着刘封,“你不准进来。”
刘封站在门槛跟前,双手张开,看花鬘怒气不休,忽然问道:“蛮族之地,大象多不多?”
花鬘一怔,不知道刘封为何有此一问,本想不回答,却又心中好奇,冷冷道:“多?怎么了?”
刘封问道:“不知郡主可曾见过白象?”
“白象?”花鬘脑袋一歪,轻咬着指甲,蹙眉道,“大象不都是灰色、黑色的吗?哪里还有白色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去交趾,可是见到了一头白象,”刘封用手比划着大门的高度,“比这门还要高出一半。”
“真的?”花鬘一听,顿时睁圆了眼睛,两步跑过来,眼中放光,“这世上真有白色的大象?”
“当然了!”刘封见小家伙成功转移注意力,心中暗笑,“那白象不但威猛好看,还是人家的坐骑,骑在上面,真是爽快。”
“哇,能骑的白象?”花鬘双手交叉着, 放在胸前,眼中要冒出星星了,脚下连跳,“快快快,快带我去看看,我也要骑。”
“这个……”刘封皱起了眉头,倒忘了花鬘的任性,苦笑道,“我才来郁林,吴军即将入侵,如何能够再去交趾?”
“哼,你肯定又在骗我,是不是?”花鬘忽然警觉起来,后退两步,狐疑地打量着刘封。
“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刘封连连摆手,眼珠一转,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费将军,他也是亲眼所见。”
“好,我现在就去问他!”花鬘一听,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大门,经过刘封身旁的时候,还不忘冷哼一声:“骗子!”
刘封无奈苦笑,不过终于把这个头疼的问题甩给费恭,长出一口气,先到馆驿中去休息。
接连两日奔波,多少有些疲累,这个院子似乎专为花鬘准备,刚才知道刘封要来,寇威打发走了护卫,内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刘封找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走进去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未过多久,就听到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起身出门一看,却是一脸焦急的贾林,看到刘封,急忙走过来说道:“殿下,不好了,郡主要去交趾,拦也拦不住。”
“唉呀,这丫头!”刘封痛苦地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跟着贾林又往城门口而来。
一队士兵正拦在城门口,左右为难,花鬘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费恭拽着马缰,苦苦相劝,小丫头在马背上不依不饶。
“花鬘郡主,”刘封脸色微沉,大步上前,沉声道,“如今两国交战,军情紧急,怎能如此任性?你若是再敢胡闹,我便派人将你送回蛮族去了。”
看到刘封发怒,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敢作声,城门口变得鸦雀无声。
“哇——”就在此时,花鬘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在马背上摆动着双腿,“你们都欺负,都是坏人,骗子……呜呜呜!”
刘封正准备吓唬一下花鬘,哪想到她竟会哭鼻子,不由愣住了,费恭等人也一脸吃惊,这可如何是好?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刘封平生最怕女人流泪,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赶紧走过牵过丝缰,带着马往城里走去。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找父王,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花鬘不依不饶,竟然拿起马鞭打了几下刘封,吓得后面的士兵脸色发白,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我保证让你见到白象还不行吗?”刘封却似乎毫无所觉,兀自牵着马说好话,连番保证,“不但让你看到白象,还能骑着它去中原,这样可好?”
“真的?”花鬘忽然收了声音,两只手捂着眼睛,却从手指缝里看着刘封。
“当然!”刘封点点头,耐心说道,“我是谁啊,我可是大汉朝堂堂的燕王,一言九鼎,言出如山,驷马难追,岂会骗你?”“哼,还说没有骗我!”花鬘嘟着嘴,看刘封为她亲自牵马,心中涌出一股别样的暖意,气也就笑了大半,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如果你真让我骑上白象,我就不当你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