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见夏侯楙心意决然,暗自满意,笑道:“除了这台中三狗为曹爽倚重的谋士之外,还有一人名叫李胜,此人乃是曹爽的耳目,也需一并打点,方可成事。”
夏侯楙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刘封言道:“自从曹爽独揽大权以来,便以此四人为心腹,又以其兄弟曹羲、曹训、曹彦为臂膀,总管朝堂内外之事,你此番回到邺城之后,第一步便是上下打点,重新入
朝。”
夏侯楙见刘封一直不说关键,如同百爪挠心,催促道:“曹羲兄弟与我关系匪浅,倒是那几人,到底该如何打点?”刘封笑道:“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来,先说曹爽最为倚重的丁谧,此人为曹爽屡出奇谋,献计将司马懿表为太傅,实则架空司马,不得已离开了朝堂,曹爽能独掌大权,
丁谧功不可没。”
夏侯楙皱眉道:“丁谧如此多谋,岂不是要被他看穿?”刘封摇头道:“非也!丁谧如今为尚书令,位高权重,为人外似疏略,而内多猜忌,其最好虚名,如今虽被曹爽倚重,名声却小于何晏,故此经常与何晏争衡,却因才智不
足,屡屡败于下风。”
夏侯楙听得一脸迷茫,疑惑道:“这该如何帮他?”
刘封笑问道:“你可知道,如今士林之中,文风如何?”
“文风?”夏侯楙一怔,默然摇头,他哪里会顾及士林中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
“哈哈哈!”刘封忽然仰头一阵大笑,对一脸诧异的夏侯楙言道,“如今最盛行的,既非辞赋,亦非短句,而是子益体,你可知否?”
“子益体?”夏侯楙沉吟道,“子益,刘子益,莫非,莫非便是……”看着夏侯楙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刘封轻轻点头,颇有自得之色:“不错,子益体便是本王所创,或七言,或五言,甚至长短句,但必须要有韵律,如今歌姬酒楼之中弹唱之
词,大多便是按照子益体谱曲,这——你可明白?”
夏侯楙看刘封的脸色,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总觉得这家伙故意在他面前卖弄,会领兵打仗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在士林中开文风之先河,简直是岂有此理?看夏侯楙一脸不忿,转过头冷哼一声,刘封倒也不以为意,缓缓道:“你临走之时,我便送你诗词十首,你可偷偷献于丁谧,就说是在长安得高人指点,送于他用,不会有
人追究。”
“这个……”夏侯楙虽然不情愿,但他自认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子益体由刘封亲自来写,岂不是更加符合其文精髓?点头道,“好吧,那邓飏又该如何应对?”刘封笑道:“侍中邓飏便简单了,此人贪财好色,听说曾许诺授人官职,其人以父侍妾送与邓飏,所以有‘以官易妇邓玄茂’之说,河北燕赵之地,多出美女,此事难不倒你
吧?”
夏侯楙看刘封古怪的眼神,没来由一阵脸红,点头道:“好,此事我自会安排妥当。”
刘封正色道:“你若想重振名声,便要暂时断了这色念,可不要因此误事,等你功成名就之后,何愁美人环绕左右?”
夏侯楙干咳一声,连忙摆手道:“我自知轻重缓急,还是快说说何晏吧!”刘封也不故意逗弄他,继续道:“何晏此人倒也有些才学,如今又归为皇亲国戚,娶金乡公主,可谓名利双收,然其喜好老、庄之言,听说他经常服用五石散,沉迷炼丹之
术,我这里有一本丹经,你献于何晏,保证叫他喜不自禁,爱不释手。”
夏侯楙再次抱拳道:“多谢殿下思虑如此周全,又能为我准备这许多贵重之物,将来事成,吾自当铭感在心,容图厚报!”
刘封摆手笑道:“你只要能够顺利完成这东山再起之大计,便是对本王最大的回报,将来若是两军相交,将军再看形势选择便是。”
夏侯楙见刘封并无丝毫要挟之意,先前对他的不满和怨恨此时尽数变成了感激,虽然不知道今后如果对敌该如何抉择,但从心底却不想再与刘封为敌。
刘封再次嘱咐道:“这三人皆为高官显贵,你若去拜访,定然彼此得知,要以送礼为明,送物为暗,千万不可厚此薄彼,反倒生怨,便是弄巧成拙了。”
“这我自然明白!”夏侯楙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但官场上的事情,他也是耳濡目染,精通门道,又问道,“还有一位李胜,不知道要送些何物?”刘封道:“这李胜虽同样为曹爽心腹,但官卑职小,不如这三人显赫,吾早听说此人好浮华奢靡,因此当年曾被曹叡囚禁数年,如今必定急于富贵,趋炎附势,巧取好利,
此等小人,非物品能够打动,就需要你多下些本钱了。”
夏侯楙一咬牙,握拳道:“只要此事能成,叫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刘封摇头笑道:“这倒不必,令尊官拜大将军,封高安乡侯,又得以配享太祖庙庭,这些赏赐,理当都由你这个长子来继承,你可不能拱手让人呐!”
夏侯楙眼角一阵抽搐,恨声道:“哼,这些本就是我的东西,他们谁也别想拿走!”刘封言道:“钱物你倒是可以尽数带走,但那些封地,终究还是会被你的二位兄弟瓜分,与其如此,你何不拿出百顷良田送与那李胜,此人必定铭记于心,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