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昏睡沉沉的夏侯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满鼻子都是桂花香味,身体也被一团柔软温柔包裹。
揉了揉眼睛,夏侯楙霍然起身,才看到这竟然是红罗花账,满室粉色,身侧还有半边玉体横呈。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侯楙用力地揉着额头,一脸疑惑,渐渐想起来昨日在何晏府上赴宴,酒酣之后一同食用了一副五石散。
醉意朦胧之中,只觉得浑身燥热,龙精虎猛,再后来的一切便迷迷糊糊,游走在温柔乡之中,本以为是一场梦,却没想到竟是真。
看看身边的半截柔胰,夏侯楙舔了舔嘴唇,正准备顺手摸下去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何事?”夏侯楙眉头蹙起,不耐烦地喝问,感情这一趟是何晏派人送来的,他也是许久未曾尝到这番滋味,这一段时间太过紧张,他可不想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放松机会。
门外传来一个轻佻的女人声音:“客官,有一人在楼下等你,他说姓李,已有半个时辰了。”
夏侯楙猜测便是李胜,关乎大事,又想起刘封先前的交代,不由打了个寒噤,急忙起身穿衣,简单洗漱一番,出了房门。
“军爷,你可真厉害,下次再来,记得找我小桃红,不收你一文钱我也愿意,咯咯咯……”身后传来一阵酥软的声音,夏侯楙深吸一口气,将房门狠狠地关上,此时早已过了中午,客栈中还算安静,但满眼尽是莺莺燕燕的女子,正在梳妆打扮,夏侯楙就知道这
一定是在青楼之中。
下了楼梯,一眼便看到李胜坐在大堂临街的窗边,这青楼设计得倒也别致,一楼是饮酒吃茶的地方,和客栈无二,但二楼和三楼却是另一番景象,灯红酒绿,温柔之乡。
“李长史,这么早便来……”夏侯楙干咳一声,上前打着招呼,多少有些尴尬。“哈哈哈,早就听说将军乃是此道中人,这才来邺城几日,便忍耐不住了?”李胜看着夏侯楙,一阵大笑,这种事他司空见惯,而且夏侯楙就是因为这些和清河公主不睦,
更不以为奇了。
“嘿嘿,说来尴尬,”夏侯楙挠挠头,“昨日去何尚书府中做客,承蒙厚爱,尝了一些五石散,后来酒醉,迷迷糊糊就被何尚书派人送来此处,惭愧惭愧!”
“可不要小看了五石散的功效呐!”李胜叹了口气,“此物小弟只试过一次,便不敢再碰,贵是一方面,那功效,着实叫人不好受呀,啧啧!”
夏侯楙一怔,有些疑惑的看着李胜,按照模糊的回忆来看,五石散可是好东西,为什么李胜却不敢染指?
“你那日看到那王弼了么?他才不过二十岁,却如同四五十的痨病鬼一般,”李胜压低声音,冷声道,“我猜测他便是使用五石散过量所致,所以子林兄你要节制才是!”
“原来如此!”夏侯楙大吃一惊,想起王弼那苍白中带着暗青色的皮包骨模样,就不寒而栗,二十岁的年轻人脚步虚浮,气息游离,好像半条命已经不在了。“算了,不说这些!”李胜似乎也很讨厌那王弼,为夏侯楙倒上一杯酒,言道,“我一大早便来找你,听说你去了何尚书府上,还以为你在他府中过夜,是尚书府的人告知将
你送来此处,才赶来这里,真是叫我好赶呐!”
夏侯楙喝了一杯酒,渐渐神情恢复清明,问道:“贤弟如此着急,莫非是有什么大事不成?”“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李胜叹了口气,“因为新刻传国玉玺,关乎国运,要祭祀太庙,同时配祀开国故臣,素整朝堂,整顿州郡,叫我搜集一些消息,看看皇城周围,可还
有心怀不轨之人,早除后患。”
夏侯楙心中一动,猜测此事一定是何晏向曹爽提议,想要借此机会为自己谋个职位,皇城周围无非便是冀州和青州之地了,何晏还真是为此事上心了。
“我刚来邺城,河北之事一概不知,你来找我,只怕是找错人了。”夏侯楙苦笑着,为李胜斟酒。李胜摆手道:“嗳!我来找兄长,自然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是要告诉子林兄,早朝之上,已经通过了丁尚书的奏折,不但兄长不日将会重新入朝,就是那陈骞,也有了封
赏。”
夏侯楙叹道:“唉,我倒还罢了,倒是陈参军,为国捐躯,本该犒赏,否则岂不寒了其他将是之心?”
“正该如此!”李胜点点头,向夏侯楙举杯笑道,“先恭喜子林兄东山再起,苟富贵,莫相忘呀!”
“贤弟说哪里话来,我岂是负义之人?”夏侯楙一瞪眼,故作不悦,喝了杯中酒,酒杯却停在半空,久久不曾放下,若有所思。
李胜疑惑道:“子林兄,还有何事?可需要我帮忙?”“你放才说搜集信息,防备皇城,我倒想起一事,”夏侯楙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看看四周,低声道,“先前大将军与司马懿多有不睦,如今司马懿虽然回了河内,但其党羽
遍布朝野,你要提醒大将军,防备外患,内忧也不可疏忽啊!”李胜闻言,得意一笑,拍着夏侯楙的手臂:“这你就放心吧,自从司马懿告老还乡之后,宫中兵马,已然全部换成了大将军亲信,就是那司马朗,也不过是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