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一句话,让群臣大吃一惊,有些反应不过来,刘封站在文武的最前面,谁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时间都愣住了。
“陛下,费尚书昨日因酒误事,精神恍惚,告病一日,并非藐视朝堂,请陛下开恩!”
姜维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上前为费祎求情。
“陛下,费尚书身体有恙,若今日能补上告病手续,也不算违令,臣一早就来朝堂,不知今日吏部之事,大概费尚书已经补了手续了。”
向朗何等老辣,见姜维出列请命,就知道刘封和小皇帝这是要杀鸡儆猴,给其他官员一个警示,这朝堂金殿、官府衙门,可不是你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臣等恳请陛下开恩!”其他人也都纷纷出列,这一次倒真是齐心协力,毕竟费祎的威望和能力在那里摆着,而且主上的意思,大家也都揣摩到了。
“这个……”刘封略作犹豫,言道,“既然费尚书身体有恙,不能及时到吏部告假,倒也情有可原,臣以为可命太医院派人去诊治核查,再做处置。”
刘谌沉默片刻,点头道:“既然众爱卿都为费尚书求情,那此事就等明日早朝再议,若是今日还不见人去吏部办理手续,廷尉即刻按律法办,绝不容情。”
“遵旨!”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刘谌十分满意,扫视众人,等了片刻见无人答话,挥手道,“好了,散朝吧!”
“散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拜罢之后,转身迎着正照进来的阳光向外走,个个都眯起了眼睛,才发觉还不到两个时辰,每个人却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今日的早朝,真可谓明枪暗箭,起起落落,谁能料到,明亮司一出手就把御史台给彻底搞垮了,而杨仪更是身败名裂,一落千丈,再无翻身之日。
明亮司的动作,也让所有官员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就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往后做事,可要谨慎再三了。
“邓将军,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得很不错啊!”
邓芝自知刘封还有吩咐,留在了最后,围上来的除了刘封之外,还有皇帝刘谌和姜维几人。
邓芝抱拳道:“殿下安排十项罪行,臣不得不尽力搜集,故而……”
姜维笑道:“其实仅仅是最后一项罪名,已经足够了,又何须多此一举?”
刘封摸着胡须,斜睥着邓芝:“邓将军这是因我强下命令,故意为之,让人笑话明亮司的浅陋。”
“末将不敢!”邓芝依旧一脸严肃。
刘谌言道:“邓将军的情报来得好及时,若非如此,还真不知杨御史私下里竟如此多怨言。”
邓芝向刘谌行礼:“明亮司才组建,何曾有这么大的实力,一切都仰仗马将军支持。”
马谡见邓芝向他行礼,抱拳笑道:“你我二部今后还需同心协力,邓将军不必客气。”
刘封微微颔首,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如此详细及时的情报,放眼整个朝堂,其实也就只有马谡统领的暗卫能够做到,这也正是马谡十余年心血换来的成绩。
“殿下,大将军……”正在讨论杨仪和御史台的时候,一名护卫急匆匆冲进了金殿,看到刘谌也在,抱拳道,“启奏殿下,张将军正在殿外,要强行闯金銮殿了。”
“舅父?”刘谌吃了一惊,“让他进来便是,为何阻拦?”
护卫迟疑道:“可,可是张将军他,他全身披挂,甲胄在身,不合礼仪……”
刘谌摆摆手,吩咐道:“已经散朝了,让他进来吧!”
张苞不仅是刘谌的叔叔,也是他的舅舅,刘谌对他和对刘封一样信任,听说张苞全副武装,倒是有些好奇。刘封等人也莫名所以,大家都向殿外走去,才到殿门口,就见张苞一身漆黑的铠甲,鱼鳞甲柳叶裙摆,腰中绑着一尺多宽的金色狮蛮腰带,虎头枪握在手中,快步大踏步
走上了玉阶。
“大哥……”张苞看到刘封走出来,正要说话,没想到刘谌也在,忙抱拳道,“陛下!”
刘封见张苞风风火火,隐然带着杀气,不由疑惑:“继业,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苞急切道:“大哥,我要出兵,请分派我一些兵马。”
“出兵?”刘封皱眉道,“这里是长安城,你要去何处?”
“剿贼!”张苞双目圆瞪,咬牙道,“咸阳出了一伙蟊贼,伤了乌珠郡主,我要替她报仇。”
“竟有此事?”刘封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皇城周边,天子脚下,竟然也出现了贼寇,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咸阳何时有了贼军?”姜维也有些意外,他是司隶校尉,掌管两京军事治安的,从未接到禀告。
“哎呀,大哥,来不及解释了!”张苞一跺脚,老婆受伤,怒不可遏,催促道,“快分派我一些兵马,我要去端了这个贼窝。”
整个长安城的兵马包括禁卫军在内,没有大将军的命令,谁也无法调动,就是张苞自己训练的西凉铁骑,他也无法带出军营去。
刘封沉吟道:“咸阳出现贼寇,自然是要剿灭,乌珠郡主也是巾帼军的统率,竟能受伤,此事还需谨慎处理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