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兵马都安置休息,昨夜奔波大半夜,白日又是一场厮杀,孙奋也觉得有些疲乏,与诸葛融商议之后,到晚间掌灯时分再议军情。
日落西山,暮霭沉沉,贼军也不来发动进攻,就在河边休整,据探马回报,贼军将河水从上游堵住,填平了河道,方便骑兵通行,看来是想在城外安营。
府衙之中,孙奋召集众将议事,经过早上和刚才的交战,他们发觉泰山贼比想象中的要强悍,而且骑兵众多,让众将羡慕不已。
帅位之上,见识到战争残酷的孙奋比出征之前沉稳了许多,扫视众将,最终将目光看向了诸葛融:“我不管如何剿贼,但那些战马,要尽量保存,不能有太大损失。”
钟离茂皱眉道:“贼军都是乘马而来,若想破贼,又不能损伤战马,还需两全其美之策呀!”
诸葛融笑道:“将军放心,方才在城上,吾已有破贼之策,明日不但送将军万匹战马,或许还能得良将。”
孙奋精神一振,忙问道:“军师快讲。”
诸葛融此时一脸自信,用手指点着手中的一张地图:“吾方才在城上观战,兰陵城西有山岭无数,这一处卧虎岗,便是擒贼之处。”兰陵县令在下首点头道:“不错,方才军师也问过下官,卧虎岗位于两山之间,东西各有高山,东面山谷较为开阔,如同虎头,西面则为一处崎岖峡谷,极像虎尾,山谷为
虎躯,整个山谷如同卧虎一般。”
盛曼皱眉道:“好倒是好,但贼军就在城外,如何能叫他进入山谷之中?”
孙奋也等得心急,催促道:“如何安排,军师你只管下令吧!”
“我自有妙计!”诸葛融从容一笑,脸色一整:“诸将听令!”
“是!”
“赵县令!”
“啊?下官在……”兰陵县令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点将的居然会是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可没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心中忐忑。
“命你带城中衙役和民夫,在城墙上巡逻守卫,每隔半个时辰左右便擂鼓呐喊一次,直到丑时,不得有误。”
“下官遵命!”赵县令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城对敌,这些倒是不难安排。
“事不宜迟,赵县令即刻就去准备,到了亥时便开始接替守军准备。”
“骆将军!”兰陵县令走后,诸葛融才正式点将,第一个就是最为稳重的骆统。
“在!”
“骆将军带领五千精兵往卧虎岗去埋伏,主要扼守虎躯和虎尾要道,待贼军进入山谷之中,三面围住,以乱箭逼退逃窜贼军,不必与之正面交战。”
“遵命!”
“盛将军!”
“末将在!”
诸葛融道:“命你今夜卯时从东门外出偷袭贼军大营,到了营外只管放火呐喊,不必杀入进去,见贼军来追,便退回城中。”
“啊?军师,这……”盛曼见他的任务是诱敌,不禁有些丧气。
诸葛融笑道:“将军回城之后,吾还有安排。”
盛曼这才领命。
随后诸葛融又命钟离茂和其他两位副将也随后出城骚扰贼军,待到五更时分,尽数到卧虎岗听候骆统调遣。
大家都各去传令准备,孙奋和诸葛融在城中居中调度,谁都知道这一战胜败关乎徐州的安危,不敢有丝毫大意。
到了三更时分,骆统早已经带兵悄悄出城,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卧虎岗埋伏,盛曼刚从城外骚扰一趟回来,朦胧的月光下看到贼军一阵骚乱,但喊杀声很快就平息了。
盛曼回城之后,便看到孙奋和诸葛融也已经装备整齐,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人物,让士兵就在原地休整,等候下一步的行动。
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另一队出城骚扰贼军的钟离茂从西门回来,诸葛融命令士兵不必卸甲,就在原地候命。
盛曼部曲已经休息完毕,上前说道:“军师,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先是扰敌,接下来就是诱敌!”诸葛融从容一笑,对盛曼和钟离茂言道,“城外还有两员副将持续骚扰贼军,其必不胜其烦,待一个时辰之后,盛将军又从西门出击骚扰贼
军,杀入营中,却不可深入,待贼军追来,便往卧虎岗而走。”
这一次盛曼知道他是诱敌,倒没有不悦之情,抱拳领命。
诸葛融又道:“钟离司马就在卧虎岗谷口埋伏,待盛将军部曲经过之后,拦住贼军截杀一阵,再佯败退到山谷之中。”
钟离茂疑惑道:“不是该将贼军放入谷中么?若是谷口埋伏,岂不打草惊蛇?”
诸葛融笑道:“贼军追杀,到了山领处必定小心,裹足不前,若此时伏兵出现,其疑心尽去,定会全力追杀。”
“果然妙计!”盛曼和钟离茂点头信服。
孙奋刚才也有同样的疑惑,此时听了诸葛融解释,才恍然大悟,马上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背着手看着二人说道:
“哈哈哈,二位将军岂不闻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军师深得其要。”
“将军英明!”
“嗯,咳咳!”孙奋大为受用,摆手道,“时辰不早,二位赶快去做准备,本将也要和军师赶往卧虎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