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照在虎牢关上,青苔古藤遍布的关门显得巍峨高大,魏军还未靠近,就见关上号角争鸣,关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一员年轻武将跨马而出,傅佥双目明亮,剑眉入鬓,一身银甲,大红色的披风迎风招展,比之其父傅彤更多了几分俊朗,
魏军靠近,傅佥也不急着出战,就在关门口布下阵势,银枪斜指地面,静静等着魏军到关下列阵,年纪虽轻,却已经有了大将风度,魏延在关上看得暗自点头。
不多时,魏军也摆好军阵,旗门之下走出一员虎背熊腰的黑脸大将,这人满脸络腮胡,身穿青色重甲,双手各持铁戟,正是典满。
典满也想不到蜀军竟敢打开关门迎敌,这未免也太轻视他们了,脸色微沉,上前到一箭地之外,看了看傅佥,嗡声喝道:“叫张苞出来一战!”
傅佥闻言失笑,一杆枪斜指对方,大笑道:“黑鬼,你先前败在张将军手下,被俘偷生,还有何颜面再来与他叫战?”典满的黑脸顿时变成了紫红色,先前洛阳之战,他出兵中计,被张苞所擒,不知为何又当场释放,但这始终是他的心病,也是为平生的奇耻大辱,回营之后便日夜练武,
就是等着再遇张苞,扳回一城。
典满是不善言辞的,自觉理亏,冷哼一声,固执地喊道:“叫张苞来,决一死战!”
“嘿嘿,先胜了我这杆枪再说吧!”傅佥冷然一笑,转动着银枪,在阳光下形成了一个灿烂的光圈,咧开嘴,洁白的牙齿也泛着寒光,“今日我便叫你再记上一笔仇账。”
典满闻言,不禁大怒,低喝一声催动战马便冲了过来,双方阵营中各自擂动战鼓,一时间虎牢关外杀气腾腾,直冲云霄。
傅佥自然知道典满的本事,嘴上虽然奚落,手中可毫不含糊,打马上前挺枪便刺,典满一声闷喝,舞动双戟,当的一声磕在傅佥的枪尖上。
傅佥虽不以力气见长,但典满却是单手各持一杆铁戟,力气便分散了许多,硬撼一次试过对方气力之后,心中大定,借着反弹之力收枪,策马绕开一圈,再次杀了上去。典满嘴角泛着冷笑,心里却也有些吃惊,自己的铁戟虽然不如典韦那般沉重,但也有三十斤重,刚才全力一击居然没把对方的兵器挣脱手,也马上冷静下来,舞动铁戟与
其站在一处。
二马再次交错在一起,双方谁也不肯退让,马上便见双戟舞动,银枪点点,各自施展手段,要在首战中立功。
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叮叮当当如同进了铁匠铺,这二人真刀真枪拼了二十余合,甚至在阳光底下都能看到火花飞溅,可见用力之甚。
又过了十余合,双方还未分出胜负,但招式已经渐渐缓慢下来,高强度的力气相拼,消耗甚大,两人脸上都汗珠滚滚,脖颈间青筋突起。
典满还在凝神厮杀,但后面的魏军却看得各二个心惊,要知道典满和许仪都是年轻一辈武将中的佼佼者,军中罕有匹敌。典满和夏侯霸先前都被张苞击败,魏军便对张苞十分畏惧,没想到今日虎牢关下又一员武将,还不曾显名,就与典满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这蜀军中到底有多少强悍之
人?
副将华永发现士兵的骚动,知道典满此时就算胜了,也会影响士气,更不要说继续僵持下去乃至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看看势头不对,华永不得不硬着头皮催马出阵,大喝道:“敌将休要猖狂,拉姆我华永来会你。”
“狗贼敢尔?”
搴旗兵副将霍林正在观战,见魏军又来一人,竟要双战傅佥,怎能不怒,马上催马而出。
霍林掣马风驰而出,不等华永到二人战圈当中,已经冲到了他面前将其拦住。
“想要以少胜多么?”霍林冷哼一声,也不问话,挺枪便刺。华永见来人气势汹汹,心中微惊,急忙挥动大刀砍来,霍林大喝一声,手中抢如同灵蛇出洞,角度十分诡异刁钻,只见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华永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霍
林一枪刺中了肩膀。一片绚烂的血光冲天而起,华永身躯踉跄,痛呼出声,正在厮杀的典满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的副将也压了华永一筹,分神之下险些也被傅佥刺中,急忙虚晃一招来救华
永。
霍林还待趁胜追击,典满的左右的铁戟已经当做暗器抛了过来,不得不退马避让,砰的一声,铁戟从面前呼啸而过,扎进了土石之中,砸出一个深坑。
“快走!”典满来到疼得龇牙咧嘴的华永面前,沉喝一声,二人打马退回本阵。
傅佥和霍林见状,正准备趁胜追击,一挥手,就要率领兵马掩杀,猛听得关上响起鸣金之声,只好吐了口气,收军回城。
“军师,刚才那二人退走,我保证能留下一个,为何阻拦?”
关头之上,赵广满脸不甘地收回射日神弓,将三支羽箭取下来放进背后的鹿皮箭壶中,刚才典满和华永败走,露出后背,这个距离,他甚至可以将两人都射下马来。
徐林讳莫如深地一笑,瞟了一眼骚动的魏军阵营:“我们是为练兵,不是为杀敌,适可而止吧!”
“对付敌人也要适合而止?”赵广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搬出麒麟王语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