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洪刚才好端端折损了几百人马,正自生着闷气,看到这里居然还有吴兵,怒喝一声打马便冲了过去。
雪地之中,骑兵大打折扣,那些吴兵左右逃开,战马收势不住,反将背后漏给对方,吴军一阵放箭,又有许多人落马。
庞洪大怒,回马再次来追,那些士兵只是左右躲避,战马不如再土地上灵活,骑兵反倒伤了几十人,朱芳见势不妙,赶紧领兵来助战。
那些吴军大笑着,放了一通乱箭便向前奔逃,庞洪紧追不舍,骑兵虽能追上,但方向无法掌控,兜兜转转,也只是杀了十几人,而自己的部下损失却过百。
朱芳在后看到庞洪又走远,急忙大喝:“将军小心埋伏!”
庞洪心中凛然,只得等候步兵赶来,正停下之时,忽然前方又闪出一彪军,为首将领正是昨夜与他厮杀的于诠。
“好个于诠,还我兄弟命来!”
昨夜知道放走的吴军骑将就是杀了庞业之人,庞洪气得捶胸顿足,没想到敌人就在眼前,仅仅百人却在他眼前溜走,懊悔不已。今早庞洪全力追敌,就是想找到于诠,为庞业报仇,现在看到于诠出现,马上催马与之交战,雪地之中,两人坐骑站立不稳,勉强交锋十余合,眼看朱芳赶至,于诠拨马
便走。
庞洪哪里肯舍,口中大骂,随后追赶,不多时便到了一片荆棘林,虽然被大雪覆盖,但看到凌乱的脚印,庞洪心疑,不敢再追。
见于诠领兵穿越逃走,赶紧令人四下查探,原来并无伏兵,看来吴兵一心逃窜,没有时间埋伏了,于是留下一名哨马向朱芳报信,自己领兵继续追赶。
顺着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和脚印,追了一阵,眼看许多吴军就在前面,庞洪追赶更急,于诠为了保护步兵,不得不停下来与之交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庞洪的一杆枪如同蛟龙出海,尽是杀招,逼得于诠节节败退,又是十余合,于诠再次不敌逃走,一路上看到吴军将厚重的铠甲兵器丢弃,奋力奔逃
。
庞洪见状不由大喜,就算步兵轻装简从,也无法逃过骑兵的追击,这些士兵丢盔弃甲,手无寸铁,岂不是只能引颈就戮?
这几次与于诠交手,双方互有损伤,但吴军骑兵不过千人,几次消耗,已经显得势单力薄,眼看大仇要报,庞洪追得更急,死死咬住吴军奋勇追赶。
一路之上于诠几次停下阻挡追兵,甚至留下弓箭手拦阻,但都被庞洪杀散,走走停停,不知道转过多少山坳,吴军的骑兵已经不足五百人,插翅难逃了。
正当庞洪咬牙猛追之时,忽然探马追赶前来,言道:“少将军,朱将军说吴军败走,恐怕有诈,请少将军放慢速度,等候步兵前来。”
庞洪怒道:“于诠骑兵只剩数百,一触即溃,那些步兵更不堪一击,若等他赶至,吴军早逃到数十里之外,这大雪茫茫,足迹掩埋,焉能追得上吴军?”
庞洪知道吴军丢弃盔甲,轻装逃命,朱芳同样也是步兵,恐怕行进速度还不如吴军,只怕是越追越远了,近在眼前的仇敌,他怎能放过?
传令兵哪敢和庞洪辩论,唯唯诺诺不敢答话,只好说道:“朱将军提醒,将军追敌,险阻处小心埋伏,要仔细查探,方可追之。”
庞洪冷笑一声:“吴军狼狈逃窜,片刻不停,已被我杀破了胆,哪里还有余暇埋伏?吾已知晓,叫他不必挂虑。”
传令兵只好说道:“将军千万小心!”
庞洪带兵再追,此时已到了下午,雪势又渐大,吴军的脚印模糊起来,庞会心焦,催促士兵加速前进,追了一阵,见脚步又清晰起来,看样子走过不久,不禁大喜。急追一阵,脚步愈发凌乱,转过一片干枯的柳林,左边山坳,右边一片田地,全被大雪封住,见许多吴军正簇拥在一起,往一道山谷中通过,由于山路下寨,只能排队通
过。
庞洪见状,不由大喜,冷笑道:“哈哈哈,我看你们还往哪里逃?”吴军见魏军又追来,一阵骚乱,于诠带领着四百多惨骑拨转回马,指着高声大骂:“庞洪小儿,吾不与你交手,是因汝兄弟已死,给你们庞家留下一条血脉,汝只顾赶来,
步步紧逼,未免欺人太甚。”
听于诠提起庞业之死,庞洪气得哇哇大叫:“于诠狗贼,今日便叫你死于马下,为我兄弟报仇。”
于诠叹道:“如此吾今与汝决一死战,只可惜庞家一门,就要绝后了啊!”庞洪气得手指一阵颤抖,双目圆睁,挺枪骤马,直取于诠,于诠催马挥刀来迎,这一次两人在雪地中又厮杀起来,一个为逃兵争取时间,一个为兄弟报仇,杀得难分难解
。
战马在雪地中不断打滑,两人厮杀险象环生,斗过三十合,于诠便显得狼狈不堪,头盔掉落,好几次差点被庞洪枪尖刺中。
庞洪见胜券在握,逼迫更甚,杀得于诠节节败退,勉强撑过十合,终于不敌,大败而逃,此时吴军已经尽数进入山谷之中,沿途之上尽是衣甲、头盔。
庞洪随后追赶,将后面的一百多吴军冲散,见于诠纵马进入山谷,衔尾而追,山谷中道路崎岖,战马滑倒,庞洪挺枪就刺,于诠急忙爬起来,脱掉铠甲,大步奔逃。此时后面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