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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在骑兵的几次骚扰之下乱了阵型,此时汉骑才化作无数小队冲杀进来,一时间雪地上刀枪撞击声、死伤者哀号声混杂在一起,人仰马翻,打破了天地间的宁静。薛河自诩武艺还不错,起初被令狐宇杀了个措手不及,奋力反击,但过了二十合之后,才发现对方实力不俗,看这人面目淸隽,就知道不是张苞,先前的傲气顿时消失殆
尽。
令狐宇刀法娴熟、下刀沉重,招式还十分精妙老到,马上作战与单人厮杀又有不同,勉强撑过三十合,薛河就知道自己非对方之敌,便萌生退意。错马之间在看到汉军将自己的部曲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倒下的魏兵越来越多,心中更加慌乱,怒吼一声抽手从怀中打出三枚飞镖,再也不敢恋战,斜刺里落荒
而逃。
薛河身上已经冷汗涔涔,他本意就是吸引汉军到宿胥口,心中还想着会一会张苞,没想碰到了一名偏将便不敌,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吓得心惊肉跳。反正他这次是奉命来诱敌的,不管假败还是真败都不会受罚,初战受挫,让薛河开始重新审视这些马上武将,虽然平日在练武场切磋自己占了上风,但真到阵前马上,还
是武将的招式更加有用。
令狐宇见薛河打出暗器,赶忙躲过,惊怒不已,想要追赶,怕他还有暗器,不敢过分逼近,砍翻几名魏军在乱军中认准薛河谨慎追杀。
薛河狂奔一阵之后才扭头看到士兵还在厮杀,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下令,士兵不敢私自撤退,赶紧声嘶力竭大声吼道:“全军撤退,快走!”
薛河虽然带兵经验不足,但这些魏军可都是精兵,听到主将号令,马上就有二十余骑疾冲到令狐宇面前,将其死死缠住,魏军则便战边退,向着淇水方向狂奔而去。
令狐宇爆喝一声,回转大刀,向来人横扫过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他们手中的兵器便被震得七倒八歪,有一人被扫下马来,挣扎几下气绝而死。
薛河率先向后奔去,魏军紧随其后纷纷撤退,留下断后的士兵被聚拢上来的骑兵一阵冲杀,片刻之间便尽数倒地,只剩下无主的战马嘶鸣徘徊。
杀死最后一名魏兵,令狐宇看着满地尸体,刚才那名叫薛河的魏将虽有本事,但马战功夫似乎不济,方才厮杀也不像是诈败,马上传令道:
“兵贵神速,魏军大败,就该趁胜追击,传吾将令,加速追敌!”
争锋兵的速度极快,随着令狐宇一声令下,兵马还分左中右三部,变成一字长蛇阵向着狼狈逃窜的魏军追击而去。转眼间兵马便追到宿胥口,魏军还在前方奔逃,令狐宇远远便看到这里的地形,宿胥口和方才沿途经过的那些丘陵相似,看起来并不险峻,中间一条宽阔的大道,两旁长
长的慢坡,枯草和灌木被积雪覆盖,高高低低如同小房子一般,根本无险可守。
令狐宇勒马停蹄观察着,见四野平静,两边坡上的雪地十分平整,不见任何痕迹,山上空无一人,向前蜿蜒的山脉尽头白茫茫一片,应该就是淇水的河滩。
副将打马上前言道:“将军,魏军退入宿胥口,会不会是诱兵之计?”令狐宇双目一阵收缩,打马来到高处观察片刻,又回到阵前言道道:“这宿胥口两旁皆是缓而长的斜坡,魏军无险可守,更无法借助地形冲杀,其军刚败,若再迟疑,他们
再集结起来,反而不妙,且先到淇水岸边再说!”
宿胥口长约十余里,令狐宇一马当先,小心观察着左右,带兵进入山谷之内,走了一半的时候,发觉里面山势越来越陡,谷口越来越深,顿时心中犹疑起来。
就在他准备等候后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号炮,两旁响起了沉闷的鼓声,只见两边的山坡之上忽然旌旗飘展,齐刷刷地站满了魏军。
令狐宇面色一沉,毫无惧色,大喝道:“后队变前队,快速撤退!”
山谷中马匹纷纷调转方向,令狐宇提起大刀,招呼身旁的三百精锐随从殿后,如果魏军有追兵杀来,大不了就是一场厮杀。
就在汉军变阵的时候,猛然间山坡上出现闷响之声,令狐宇抬头看去,只见无数大石滚落,顿时脸色大变,催促骑兵赶忙向外撤退。
漫山遍野的石块和木头做成的滚轮携裹着积雪,顺坡而下,越滚越大,两旁巨大的雪球向山谷内挤压过来,轰隆之声令人心悸。
如果只是魏军冲杀,突骑兵毫不畏惧,但面对这些冷冰冰的雪球,他们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奋力向着平缓之地狂奔。突骑兵不愧是匈奴人的战士,阵型看似混乱,但各自逃命的本事不小,等雪球滚落下来的时候,大部分已经逃到了开阔处,那里的雪球来势缓慢,有的甚至倒在地上,反
而将后面的雪球挡住。
令狐宇领兵殿后,眼看几个雪球从山坡上呼啸而来,爆喝一声抡转大刀,斩碎了一块巨石,闷响声中,雪花飞舞,将他整个都笼罩其中。
“走,快退!”令狐宇擦了擦脸上的积雪,纵马穿插在翻滚的雪球之中,听到耳边不时传来的惨叫和战马嘶鸣,气得目眦尽裂,却又无可奈何。一路上接连挑飞了好个雪球,终于和大军会合,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魏军已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