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济看似是在为蒋松着想,但蒋松看陈济是从当铺后堂出现,便认定这是格利亚请来的帮手,故意在这里恐吓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蒋松冷然一笑,上前两步伸手向陈济:“陈侍郎,请将当票交还在下,今日格利亚既拿不出当品,又拿不出钱,那就只能府衙见了!”
“且慢!”陈济还未说话,刘封却缓缓站了起来,轻笑道,“若是今日拿出当品来,这当票和钱是不是都得留下?”“当然!”蒋松看到刘封深邃的双眸,虽然他脸上带笑,却不知为何心中一突,不自觉又退回原位,不敢与刘封对视,将手转而伸向格利亚,冷哼道:“掌柜的,那两幅字,
请拿出来吧!”
“啊,这……”格利亚一脸苦涩,看向刘封和陈济,不知所措。
刘封淡然一笑,沉声道:“来人,把东西拿出来。”
格利亚和蒋松都一怔,便见刘封身后的一名护卫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只一尺来长锦囊,看到这锦囊,格利亚和蒋松齐齐脸色大变。
“啊?这是……”
“这怎么可能?”
随着侍卫将锦囊打开,二人都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取出来的两幅卷轴,边上又有人上前帮忙,将那两幅卷轴展开。
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正好洒落在那卷轴之上,刘封冷笑道:“蒋松,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蒋松瞧了一眼,浑身一震,失声道:“这……这是那两幅字?”
格利亚一脸茫然,上前两步绕到卷轴面前,猛然间欣喜若狂,尖声叫道:“这,这不就是那两幅字么?你们,我,这……”
当铺里再次安静下来,蒋松呆若木鸡,格利亚浑身颤抖,手臂嘴唇不住哆嗦,指着那两幅卷轴说不出话来。
陈济走到字画前指着上面的文字和玉玺印记问道:“蒋松,你仔细看清楚了,这两幅字可是你的当品?”
“这个……”
蒋松上前两步,凑近了仔细查看,其中几个特别做了记号的地方果然与原本的一模一样,顿时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对对对,就是这两幅没错,你看上面那一块油渍,不会错,不会错!”
格利亚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蒋松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蒋松,你没有料到吧?这两幅字还在,现在就赎给你,哈哈哈……”
陈济扫了一眼蒋松,叹道:“即便它们是赝品,但既然你今日前来赎当,便算不上欺诈,我们明亮司也管不了了,如此便清了手续吧!”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蒋松猛然一激,忽然低吼起来,指着格利亚,“这两幅卷轴明明在鸿鹄楼当场烧毁了,你怎么可能还留着?”
陈济双目一缩,冷声问道:“蒋松,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不知道鸿鹄楼之事,此事却又说卷轴被毁,这岂非自相矛盾?”
“我……”蒋松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愈发难看,他不敢和陈济争吵,咬牙切齿盯着格利亚,“格利亚,你好狠毒,居然定下如此毒计!”格利亚一怔,一脸地冤枉,摊手叫屈:“哎吆吆,蒋掌柜,你这话是从何说起?这件事从头到尾不都是你策划的?如果不是烧了这两幅字,你还会来我的当铺吗?那一千两
百金的债务,你让我如何偿还?”
“是啊,如果不是烧了那两幅字,阁下拿着那一千两百金逃之夭夭,想必今日也不会现身吧?”
刘封在一旁一声长叹,皱眉道:“只是昨日在场的都是长安士子,却不知道蒋掌柜的消息从何而来,还如此灵通?”“说起来,还是你们太过贪心了!”陈济冷笑道,“蒋松,你们原本的计划只是想骗格利亚的钱财,让他陷入绝境,乃至让羌族在长安的产业一夜之间消失,这个后果如何,
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格利亚闻言脸色一变,果然像他担心的那般,长安的产业一旦没有了,羌人在后半年的吃喝都将成为问题,必定会造成人心浮动。刘封静静地盯着蒋松,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言道:“但你们在看到那两幅字被毁之后,却又临时改变了计划,这一次非但要害羌族,还想将他们拉下水,为你们所用
,甚至——挑起羌族和大汉之间的战争,从中渔利!”
“啊?”格利亚浑身一震。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蒋松闻言后退一步,指着刘封大叫道,“我只是个商人,一切都是为了赚钱,什么羌族、战争,我可一概不懂。”“蒋松,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么?”陈济忽然一声冷喝,他看起来文弱,但此时的气势却十分凌厉,缓缓道,“整个长安城并没有蒋松,你到底是何人?还不从实报上名
来?”
“嘿嘿,好一个掉包计,好,很好!”蒋松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忽然冷静下来,冷眼看着刘封三人,咬牙道,“在下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商户罢了,真名并不重要,既然当品还在,那我今日赎当就好,其他的那些事
你们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凭据,就算是明亮司,恐怕你也管不了我吧?”
陈济叹道:“是啊,没有证据,我们的确不会轻易便抓人来审问,如此说来,你是情愿将这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