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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峙数日,各不出战,毌丘俭愈发笃定姜维是因粮草不济而暂时按兵不动,只等后面粮草运到,才会正是交战,连日多派斥候查探土鼓山周围虚实。
这一日哨马汇终于来报,从祝阿果然有一队运粮车队出发,有粮车数百正往东而来,两日之后将到台县。
毌丘俭大笑道:“果不出某所料,姜维在等祝阿搬运粮草,只待粮草一到,其必来进兵,某正好先发制人。”等到天黑之时,唤寇娄敦吩咐道:“今汉军正从祝阿运一批粮草前来,明早必从铜锣山后而过,汝今夜引兵五千,从南山潜入铜锣山中,其中有一处双石崖,可于此处埋伏
,将其粮草尽毁,汉军无粮,则姜维必退,那时候便可挥兵掩杀,一鼓夺回济南之地。”
寇娄敦领令,毌丘俭担心其行事鲁莽,又派两名心腹人随军,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与寇娄敦商议,每到此时,毌丘俭便愈发怀念张特,对钟会也愈加痛恨。到了初更时分,寇娄敦引兵向铜锣山而来,在向导的带领之下借着月色赶至双石崖,只见此处地势险要,仅有一条山路通过,两旁山崖上各有一块殿宇大小的岩石凸出来
,在月影之下显得狰狞突兀,似乎随时都要兜头砸下来。
寇娄敦将兵马埋伏在两侧山林中,派出斥候探查山下情形,一直等到将近天明,果然汉军车队迤逦而来,才到山谷口便听到轰隆隆的车辘声响彻山中,惊起无数飞鸟。
寇娄敦大喜,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观察着敌军动静,大概有四五百辆车进入山中,运粮兵有两千人,分队押送车辆,骡马行走在官道之上,一片嘈杂。
从前军进入山谷,到经过双石崖,足足用去半个时辰,汉军似乎是连夜赶路,个个汗流浃背,神色疲惫,进山之后更是气喘如牛,正是伏击的好时机。
见到前队经过双石崖,后队车辆所剩无几,此时天色大亮,寇娄敦举起了手中的黄旗在树梢后挥动。
旗号一处,埋伏的各队将校都已经看见,魏兵一声喊起,从两侧树林中乱箭齐发,不等汉军反应过来,便冲杀出来。
寇娄敦自一块大石上跃下,将粮车拦腰截断,这一次没有带他的大刀来,一把弯刀在手,同样如猛虎下山一般,连杀数人。
汉军见有魏军埋伏,人困马乏,全都弃了粮车四散逃走,寇娄敦马上下令放火将粮车烧毁,一时间山路之上青烟滚滚而起,弥漫山谷之中。
寇娄敦边命士兵放火边退,看到前方粮车全部火起,心中大喜,正走到一半路程,前方士兵忽然来报,后面有十辆粮车中尽是兵器铠甲。寇娄敦忙赶去检查,果然车内摆满了长枪刀剑,晨光之下寒光闪闪,这等精良的兵刃,恐怕只有司马懿的亲兵才能配备,幽州军中能拥有如此兵器的至少也是百夫长以上
了。
见到这些好东西,不仅寇娄敦舍不得放弃,就是毌丘俭的那两名心腹也双目放光,各自先挑了两把刀别背在身后。此时寇娄敦有些后悔刚才放火烧粮,此时浓烟已经飘出山外,恐怕汉军哨探已经发现,正往这里赶来,要想将这些车辆推走必定会拖延时间,但眼睁睁看着这些好东西留
在此处,实在肉痛。
犹豫一阵,寇娄敦大喝道:“来人,你们五百人将这十辆车运出山谷,往来路撤退,俺亲自带兵断后。”
那心腹人忙道:“将军,山谷中车辆塞满,要想将它们推出去必定耗费时间,只恐汉军已经杀到,我们有五千人,可教每人分拿一些兵器铠甲,便可弃车而走。”
“嘿嘿,还是你聪明!”
寇娄敦挠挠头,马上吩咐各队依次上前拿起兵器铠甲,抱在怀中向山外狂奔,他则挑选五百精锐士兵,将运粮车的骡马解套带出山谷,准备当做坐骑。
魏军大包小包,各自抱着军器闹哄哄向山谷口撤走,后面的车辆也来不及放火了,只是寇娄敦带着断后的士兵草草点燃了几辆。
就在魏军收获满满将出山谷的时候,猛然一阵梆子响过,只见大路上出现一彪人马挡住去路,黑压压一大片,足有三四千人。
寇娄敦在后面看到,急忙来到谷口,翻身跨上一匹还算高大的骡子,将挑选来的大刀横在手中,大喝道:“儿郎们,劫粮成功,将多余军器扔掉,随俺来!”
魏军虽然被堵截,短暂的慌乱之后,在寇娄敦的大喝之中冷静下来,近一月的时间,寇娄敦与汉军交战,没有对手,军中盛传他的威名,只要跟着寇娄敦,必会立功。
此时虽被围住,但几乎每个士兵都换了新取的兵器,又有寇娄敦开路,个个信心十足,毕竟人手一把上好的兵器,都急不可耐地想试手。
哗啦啦一阵乱响,魏军将多余的器物全都抛掷在地上,纷纷结队在寇娄敦身后,身陷绝境,反而士气更盛。寇娄敦一声大喝,催赶着胯下的骡子舞刀向前,他身后的士兵紧随其后,这些拉粮车的骡马自然无法与战马想必,速度慢且不说,奔跑的时候还连蹦带跳,颠簸不已,看
到前方肃然而立的士兵,竟有些畏惧。
但寇娄敦艺高人胆大,他本就是乌丸人,骑术精湛,即便胯下的骡子胡乱蹦跳,他依然能够安然而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