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难行
刘封他们原本被安排在对面的房间,才到了房间,董平便马上又派人来请,看到五人独自离去,柏氏兄妹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转过庭院来至后衙,这里是县令原本居住之所,现在被侠义堂的人占据,天色已黑,这里还是有人进进出出十分忙碌。
董平正在花圃便等候,见刘封几人进来,赶忙迎上来,笑道:“唉呀,殿…封公子能亲自来蔚县,真是太好了,这一下我可有救了。”
一句话顿时惹得那些侠义堂的纷纷侧目,全都盯住了刘封,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历,竟让董平视为救星一般。
几人寒暄着走进书房,这书房竟还有个内堂,到了内堂之后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动静便被阻隔开来,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殿下亲来,属下未能迎接,请恕罪。”门关好之后董平就要行大礼参拜。
“不必多礼,快说说贼军情况吧!”刘封搀住董平,示意大家都坐下。
众人都知道刘封私下里十分随和,不喜这些礼节,再加上众人都是江湖出身,生性豪爽,与刘封相处也不算少了,便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鲜卑军此番十万之众杀入兖州,叫人猝不及防,陈留境内损失颇重,这些想必殿下早知,属下就不多罗嗦了,”董平轻声一叹,言道:“如今在蔚县汇聚各路豪杰,粗略统计人数大概有一千五百左右,这几日来的人正多,应该能凑足三千人!三教九流汇聚于此,虽偶有争斗,但众英雄同仇敌忾,暂放私怨,倒还算平稳。”
刘封笑道:“绿林中人,虽不乏阴险作恶之人,但大多古道热肠,心怀侠义,当次非常之际,必会同仇敌忾,所以我才敢发布屠胡令。”
董平叹道:“原来一切早在殿下预料之中,佩服佩服。”
刘封笑着摇摇头,其实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隐晦的原因,就是借此机会消耗一部分这些江湖草莽,
乱世之下落草之人极多,眼看天下就要统一,这些不稳定因素要尽早削弱,否则将来也会成为隐患。
这也是他让大力扶持宗派名门的缘故,一旦这些门派形成一定势力之后,便会压缩那些闲散之人的作恶空间,自动站出来主持主持正义,慢慢形成一种秩序,当宗门成立之后,便有了顾忌,不再像那些亡命之徒无牵无挂,那时候朝廷才有了管制这些人的基础,毕竟宗门的实力再强大,但和朝廷作对,一夜之间便可叫其灰飞烟灭。
这次人数比刘封预计的可能还要多一些,只等鲜卑军被打散之后,各地官府差役和百姓也会加入除贼之列,那时候全民剿胡,很快便可肃清兖州之地。
思索之间凌寒问道:“不知可有人到鲜卑大营去踩踩盘子?”
“怎能不去?”董平一挑眉,旋即又叹道,“这前前后后恐怕去了不下上百人了,回来的寥寥无几,鲜卑军吃过几次亏之后防守更为严密,听说轲比能身旁有十几名高手保护,其中有两个是中原人,武
功十分高强,大概是当年逃难去了塞外投靠轲比能了。”
“他们还是太轻敌了!”刘封摇头道,“轲比能在数十万鲜卑军中脱颖而出,成为近百年来胡人头领第一人,甚至有人说他超越当年的冒顿,想杀他之人何其之多,岂能没有一些手段?”
“正是,奈何这些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相劝,反笑那些折了的兄弟技不如人,唉——”
董平说到这里也是一声长叹,这几日他也是为此事大感头疼,江湖豪杰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眼高于顶,自认天下无敌,好言相劝反倒被认为是轻视于他,便偏偏要去鲜卑营中走一趟证明自己,折损的人越多,反而去的人更多了。
凌寒苦笑道:“贼营虽然可怕,但这也是一战成名之机,试想许多高手死在鲜卑营中,若是有人侥幸能取了轲比能的人头全身而退,岂非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董平无奈笑道:“何止于此,还有那千金奖
励、开宗立业的封地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哪个绿林人士不希望自立门户成为一代宗师?若是能有宗门传承下去,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凌寒点头道:“终究还是逃不脱‘名利’二字,此次能够名利双收,自然人人拼命,也在情理之中。”
刘封问道:“蔚县来了如此多豪杰,不知你有何打算?”
董平顿时苦着脸摇头道:“迄今为止属下还未想到如何能够调度这些人,他们向来自由散漫惯了,不喜被约束,虽说是响应豪杰令而来,但要出动,却是各自为战,最多只是好相熟之人相约出动,其他人他们可都信不过。”
刘封却笑道:“散也有散的好处,既然诸位英雄都喜欢各自为战,逞英雄气概,成全他们便是。”
董平听刘封之言马上问道:“莫非殿下已有对策?”
刘封言道:“你即刻派人连夜放出消息,就
说侠义堂三日之后将组织‘天灯计划’,一举擒杀贼酋轲比能,叫众豪杰养精蓄锐等候行动,私自行事只会错失良机。”
“天灯计划?”董平一怔,看了看凌寒几人,见他们都在摇头,只好问刘封,“殿下可否说明?”
刘封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