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阵前
虽已立秋,但暑气尚未消去,反而愈发闷热,刘封和关索二人骑乘良驹风驰电掣掠过官道,方觉几分凉意。
兖州兵患暂时解除,收尾至少还需一个月时间,刘封心念河内战事,连夜将胡济、马隆、鲍三娘等将召集一处,众人商议整顿陈留后事,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陈留。
至于迁徙、安民等政令细节自有荀方和兖州刺史他们商议,然后上报长安,由费祎等人决策之后全权处理,内政之事刘封已经无暇去过问了。
此次回程无需绕路,自开封至中牟换马,自荥阳境内来至官渡港,因为徐盖临阵倒戈,魏军威胁接触,黄崇已经将境内敌军肃清,稳守官渡。
黄崇也未料到刘封会亲自去陈留,见了刘封大吃一惊,将迎击魏军之事简要汇报一遍,此战取胜,更多是因为天时,倒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刘封问道:“河北可有动静?”
黄崇答道:“轲比能南下之后,因中司马懿之计恼羞成怒,派人将消息送到汲县,鲜卑军闻报惊怒,十日前已经尽数拔营离开汲县,攻打黎阳去了,魏军三日前才来占了汲县城。”
官渡与大河北面的汲县仅有一河之隔,为防魏军偷袭,黄崇派了许多哨探监视北面动静,对鲜卑军的动向一清二楚。
“竟有此事?”这倒是刘封没有想到的,沉吟道,“鲜卑军退走,汲县空虚,徐陵为何不来取汲
县?”
行军之事黄崇自然无权过问,摇了摇头:“汲县消息末将当日便派人送到修武了。”
“嗯!”刘封微微点头,知道徐陵没有分兵,必有原因,又问道:“徐盖现在何处,带来见我?”
“遵命!”黄崇马上派人去将徐盖带来相见。
不多时便见一位年轻小将快步而来,这人面目方正,留着断须,眉宇间透着一股忠厚之色,刘封也曾见过徐晃一面,发觉这父子二人的眼神十分相像,冷静、沉稳,但徐盖的本事却不如徐晃,否则早就带兵一方了。
徐盖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刘封,先前跟随曹宇征战并州的时候就远远看过,如今近前相见,却又有不同感触,毕竟是降将,多少有些拘束。
刘封勉励一番,对徐盖言道:“鲜卑军屠戮百姓,今贼酋已被捉拿,但余孽极多,陈留人手不足,徐将军可愿前去剿贼?”
徐盖正为此事每日懊悔,闻言马上跪倒在地:“末将定将胡贼除灭。”
刘封扶起徐盖,言道:“很好,徐将军既然诚心来降,吾料追随将军者皆有报国护民之心,徐将军可领旧部赶往陈留,听从陈留太守胡济调遣。”
徐盖一怔,旋即露出感激之色,再次躬身抱拳:“多谢大将军信任。”
正常来讲,降将和降兵最忌讳结党营私,大多都会被分散编制在各军之中,就是防止他们生乱,刘封不但让徐盖带兵,还让他带领旧部,这份信任让徐盖心中十分感激。
刘封拍了拍徐盖的肩膀,叹道:“令尊为忠臣良将,只是际遇有差,然各为其主,非人之过,今曹氏无能,司马残暴,将军既然迷途知返,自当承父之志,以功自效!”
“遵命!”徐盖抿抿嘴,深知刘封对他的信任更是来自于父亲徐晃,就更要用心报效这份知遇之恩,不能辱没了先人一世英名。
在官渡短暂停留之后,刘封连夜乘船赶至河内,此时修武境内大雨早停,淇河两岸巡逻的士兵增多了一倍,魏军已经离开朝歌城,在牧野安营扎寨,准备最后的决战。
回到修武,徐陵派兵将刘封秘密接入,一切又恢复如常,数日前徐陵将琐奴一行轰出军营,全军上下无不欢欣喝彩,军人向来都嫉恶如仇,鲜卑军反复无常,又滥杀无辜,他们再也不愿与这些人为伍了。
天晴已有十日,除此之外营中并无大事,刘封问道:“十日前汲县鲜卑军转攻黎阳,为何没有派兵占领汲县?”
徐陵叹道:“将军,营中粮草即将告罄,昨日才世元才从洛阳调来一批粮草,只够一月之用,秋粮至少还要两月才能下…”
刘封没想到河内的军情会如此紧急,皱眉道:“实在不行,就先从长安调粮吧,虽然路途遥远,消耗多了一些,但总比缺粮无法出战的好。”
徐陵见刘封忧虑,言道:“世元已派人向兵部报信,一月之内还有一批粮草运到,倒不至于缺粮。”
刘封言道:“司马懿亲自引兵来攻河内,旨在速战,今被阻于朝歌,又分鲜卑军搅乱兖州,此计
又不成,今其按兵不动,必有所谋,可探到一些军情?”
徐陵摇头道:“据细作来报,司马懿因连日阴雨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多日不曾用兵,军务大多交于辛敞、徐质二人,我看这老贼年迈体弱,又做下许多狠辣之事,受了天谴了。”
“司马懿老奸巨猾,千万不可大意,还要紧密监视魏军动静,各处小路也不能放过!”
一听到司马懿卧病,刘封便下意识觉得不妙,这老家伙最擅长伪装,诈病之事没有用到曹爽身上,却来迷惑敌军了。
“是!”徐陵对司马懿也不敢掉以轻心,顿了一下言道,“前日南秦派人送来密信,因毌丘俭和夏侯霸二将在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