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两军混战,鲜卑军中伏,士气先衰,各将奔逃,一瞬之间便溃不成军。
胡屠隐藏在乱军之中左躲右闪,他最擅长小巧腾挪的功夫,在汉军营中借着火光四处游走,寻找文鸯报仇。
终于在北营门口看到一员白袍小将,果然就是文鸯,正指挥人马堵截逃窜的鲜卑军,胡屠大喜,悄悄潜行到距其不远的一座帐
前,矮身钻入帐内。
用刀割开一个口子,正好看到文鸯的背身对着自己,大红的披风在夜风中鼓荡,不由心中大喜,冷声道:“文鸯,这也是你命该
如此。”
从怀中抽出三把飞刀,屏气凝神,力量灌注手臂之上,向后伸展,就要甩出去,就在此时,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冰寒的声音: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这飞刀是不是例无虚发!”
“谁!”胡屠浑身一震,豁然回头。
还未见帐中情况,猛然眼前一黑,却见整个帐篷哗啦一下落下来,将他整个包住,怒吼连连舞刀切割。
一边死命挣扎,心中却震惊不已,刚才他进帐时分明空空如也,刚才人声仿佛就从脑后响起,他自恃武艺高强,没想到被人跟
踪却毫不知情。
震惊之中只听一人大笑道:“哈哈哈,小子,我看你能否割断我这千年冰丝绳。”
胡屠怒吼着将眼前的帐篷割成无数块,却发现自己身上罩了一张网,网绳有小拇指粗细,火光下发出亮眼的银色光芒。
不远处一人提着网兜的绳索,猛然用手一抽,他整个人便噗通倒在地上,网越收越紧,渐渐挣扎不动,他刚才几刀砍在绳子上
,却毫无作用。
胡屠心中大惊,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阴声笑道:“嘿嘿,小子,你跑到幽州地界来,不知道要拜拜太行童家的山门么?”
胡屠大惊:“童家?你们是童家的人?”
阴山四杰在塞外颇有威名,但胡盖再三交代过,这次到中原要经过并州,千万不能和童家的人起冲突,不然将在河北一带寸步
难行,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和汉军有关系。
那人摸了摸下巴:“看来你小子也不完全狂妄自大呢!”
“你是谁?快放开我!”胡屠挣扎道,“我和童家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抓我?”
“无冤无仇?”那人脸色一变,走过来在他肚子上就是一脚,踢得胡屠一声惨嚎,身躯拱成了虾米一般,一口气差点吸不上来。
“你可知你飞刀伤的是什么人?”那人沉声道,“第一个被你暗算的就是童老大的宝贝儿子……”
“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胡屠脸色惨变,没想到童家绿林中人竟然有后代从军,实在出乎意料,此时也暗自后悔没有向秃发寿阗闻仔细打听情报。
“小子,以后做事还是打听清楚为好,不过你也没有以后了!”那人冷然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就要付出代价,阴山四杰是什
么东西,跑到塞外的野狗而已,竟然也敢来反咬主人一口?”
胡屠此时大伟后卫“放开我,这其中有误会,全是误会。”
那人言道:“甘为鲜卑人的狗,就没有什么误会,你若是识相,赶快交出解药,老子给你个痛快。”
胡屠大叫道:“你放了我,放了我才能给解药。”
“哈哈哈,小子你还和我玩心计?”那人上前两步,将绳子抽得更紧,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字说道:“我平生最恨别人和我讨价还
价。”
不等胡屠反应过来,那人上前将他的右臂抽出来,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冷笑道:“玩飞刀是吧?”
嗤的一声轻响,胡屠的食指便被齐根切了下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屠命飞刀是吧?”
那人见胡屠不说话,说着话又将他的中指割了下来,像是砍瓜切菜一样轻描淡写,血淋淋的手掌看在眼里眉头也不皱一下。
“啊——”
胡屠浑身抽搐,凄厉惨叫,但始终不肯说出解药来,他知道这是最后保命的东西,绝不肯轻易交代。
“嗯,够硬气!”那人微微点头,叹了口气,又说道,“阴山四杰?”
“啊——”
“屠命飞刀?”
“呃——”
“例无虚发?”
“唔——”
转眼间右手的五根指头都被割掉,胡屠疼得满头大汗,倒吸冷气,身躯不断抽搐,却始终不肯透露解药。
“咦?”那人倒有些意外,向旁边招了招手,“把这小子给我扒光了,搜!”
马上从黑暗中跳出来几个人,将胡屠双腿捆住,左手固定人在搭营帐的木桩上,撤去罗网,不由分说便将浑身上下的衣服扒个
精光。
“啊——你们,无耻!”
寒意袭来,胡屠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不到这些人说做就做,竟连条内裤都不给他留下,赶忙交叉过一条腿来遮挡要害处
。
虽说他身上肌肉不少,但因为受伤,难挡寒气袭人,手指上的血水很快冻成了冰块,刮着一串参差的红色冰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