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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殷言道:“此人十分神秘,戴着面具,人称‘玉面青龙’,至今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此人武艺高强,半年时间聚合了鄯善移动半数以上的流寇,在孔雀海罗布岛上,
自称唐王,部下为唐军,南北商路无人敢惹。”
“唐军?”刘封闻言神色一动,如果不是在西域,他又要怀疑是不是历史车轮加速前进了。
“除了唐军之外,还有一支贼人在孔雀海北部的雅丹龙城之中,人称彩龙帮,也是被汉军逼得无处可去,最终躲进龙城之中联合起来,与唐军称为鄯善的两大帮派。”
刘封听罢微微点头,笑问道:“总镖头既然知道贼人放话,为何还要与汉昌号同行,不怕受到牵连么?”
钟殷神色不变,抱拳道:“狼群虽猛,终究不过是猎人的目标,在下相信邪不压正!”
“哦?”刘封重新审视钟殷,笑道:“据我所知,无论是商队还是绿林之人,包括镖局等等,无不对官府的管制颇为不满,多有敌对之心,总镖头认为官府是‘正’?”“至少眼下的大汉是‘正’,”钟殷正色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光彩,“若在数十年前,在下不敢如此论断,但如今的大汉,叫在下心服口服,在下出西域行走各国,都以大汉为
荣。”
“哈哈哈,好一个当今大汉!”刘封不由大笑,旋即又皱眉道,“既然贼人熟悉此处地理,总镖头发现其眼线,便不得不防,只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总镖头可有良策?”
钟殷言道:“据在下来看,六支商队、两个镖局,可战者至少有两百人,若是大家齐心协力防备,贼人也不敢强攻,只要能到鄯善境内,那里有官兵巡逻便算安全了。”
文鸯卷了卷袖子:“算我一个。”
刘封思索片刻,言道:“此去向西,除了这沙丘山崖之外,可还有险要之处?”钟殷答道:“详细二十里便是金雀山,明日傍晚我们就要进入此地,这是一片长达数里的峡谷,里面沟壑纵横,土磊交错,很容易被分割开来,若是贼人在这里埋伏,将会
进退两难。”
刘封蹙眉道:“唔,若果真如此,便不得不防!”
钟殷言道:“在下来找封掌柜,是想请封掌柜以汉昌号的名义号召大家齐心协力护送商队到达扜泥城,否则若被贼人蚕食,谁也不会好过。”
刘封马上点头道:“好,此事便交给在下撮合,其中利害和贼人的情况,稍后还请总镖头再说一遍。”
钟殷点头答应,刘封命孙森去将其他商号的当家人和另一个平安镖局的总镖头全部请来,就在自己帐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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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笼罩大地,星河灿烂,一轮玉盘似的明月从东山迟迟升起,让西域这一片隔壁变得愈发苍茫。
就在刘封他们休息的西北十里开外,有一个处理在旷野上的废弃烽火台,周围还有被风蚀的高低不一的沙土柱子,仿佛行走在天地间的巨人。
烽火台背风的戈壁滩上,近百匹马和骆驼聚集在一起,虽然十分嘈杂混乱,但在空旷的大漠和夜风之下,不靠近烽火台根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许多人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手里端着大小不一的酒杯,有透明反光的琉璃杯,有高贵的玉杯,甚至还有金碗,大口喝着酒,不时抓起大块的干粮和肉干比划着酒令。
“哥俩好——六六顺!”
“七个巧——三星照!”
“四季财——一条龙!”
“八匹马——五魁首!”
“六六顺——九重天!”
这种古老而又热烈的酒令在西凉和西域一带颇为流行,俗称“划拳”,尽情地吆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这些贼人之中更显出一种别样的豪放狂野之美。
烽火台脚下的一处矮墙后面,或坐或站着二三十人,周围有几十人在警戒。
一个独眼龙大声道:“老大,这一票可要坚决要拿下,过了个冬,大家肚子里都没油水了。”
“对啊,这个冬天过得真是难受,我们被官兵逼得没有落脚之处,好多东西都被他们抄走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对,报仇,看到汉昌号的旗号,以后绝不能放过。”
“还有想借着汉昌号求平安的,更不能给他们面子。”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呀,兄弟们都等着呢!”
“老大,该不会冒险出岛来这几百里外就是为了喝风吧?”
……众人闹嚷一阵,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坐在矮墙上仰面望月的蒙面人,自从被官兵围剿之后,流寇各处逃窜,正无路可走的时候,正是这个人挺身而出,号召各路好汉联合起
来躲进孔雀海,才让大家有了落脚之处。一年多的时间罗布岛上汇聚千余人,召集了附近大大小小四十多支流寇,谁也不知道这个蒙面人的来历,但他的能力却在数月时间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无论其实力还是行
事风格,都倍受众人推崇。
半年时间罗布岛的人打劫无数商队,但从来只是劫财不会伤人,但凡故意杀人的都被驱逐出孔雀海,最终只剩三十六个头领。
下在蒙面人的提议之下,他们结义为兄弟,共推蒙面人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