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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整理着睡袍,淡淡问道:“东川王派你来的?”
蒙虎把头一偏,沉声道:"既然失手,是我学艺不精,要杀便杀,何必多问?"
苏森听此人之言顿时火往上撞,俯身就是两个嘴巴:"狗贼还敢嘴硬?装什么英雄好汉?"
当年刘封在中原多次遇刺,护卫们早就多加防范,提高十分警惕,虽说专轲已死,但苏森也是当年的亲卫之一,这几年谨慎小心,基本没有什么疏漏。
没想到来到西域又被刺客潜入刘封卧室,苏森真是又惊又怒,幸好大将军本身实力不俗,不然看屋里打斗的情形,换了另一个人可就出大事了。
虽说是刘封凭一己之力化险为夷,生擒刺客,但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么?“且慢动手!”刘封急忙抬手拦住苏森,向蒙虎笑道,“其实你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但需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可知今日之举若是犯
下大错,将来后悔不及?”
蒙虎微哼一声,打定主意咬牙不吭声,甚至做好了随时咬舌自尽的准备。
刘封淡淡一笑,又道:“此时不必谈什么气节之言,因为你这是助纣为虐,乃是愚忠,若被人知道,非但不会称赞,反而留下万世骂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对此恶贯满盈之辈的承诺又有何意义?”刘封低着头看一语不发的蒙虎,见他眼神变幻,依旧笑着说道:“本王观你容貌并非西域土著,却忠于东
川王这等奸险小人,岂非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
“胡说,你放屁,我没有背祖,没有,绝没有……”
刘封这句话仿佛一根毒针刺中了蒙虎的要害,突然脸色大变,面容扭曲,在地上挣扎着嘶吼起来。
“大胆!”
“住嘴!”
护卫们大怒,近前的几人对着蒙虎一阵乱踢,却无法制止他的吼叫,仿佛被打中七寸的毒蛇一般,扭曲不止。
“慢!”刘封抬手制止了众人,盯着挣扎的刺客,缓缓道,“如果本王所料不差,你可是名叫蒙虎?”
“什么?”地上的人猛然浑身一震,停了下来,勉强转头看着刘封,“你……你怎么知道?”
“原来你就是蒙虎,你这个混蛋,罪不可恕!”苏森想起来此人的身份,不由一阵咬牙切齿。
先前在伊循城的时候,战狼镖局镖头钟殷揭穿东川王的隐秘,为且末阴谋提供了重要线索,他知道东川王必败无疑,便拜托刘封能够宽恕在东川王府做护卫的好友蒙虎。
自从来到且末之后,刘封并未去过东川王府,苏森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本以为不去他府中这蒙虎便没有威胁,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会来刺杀刘封,这等大罪怎能饶恕?
即便钟殷现在亲自赶到且末,也无法为这蒙虎开脱求情。
刘封依旧笑着,透彻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蒙恬一百二十一代孙,听说你善于用剑,如今却用刀,是为了掩饰身份?”
“你,你怎么知道……”
蒙虎吃惊地看着刘封,眼神慌乱,仿佛见到鬼魅一般,他的这个身份连东川王府的护卫们都不知道,刘封却说了出来,而且一字不差。
如果刘封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一死也无所谓,但知道他是蒙恬之后,刺杀当代功勋大臣,这件事可是要让祖宗都背上骂名的。“唉,可惜啊——”刘封一声长叹,无奈摇头道,“蒙恬虽被冤死,但其北击匈奴,收复河南之地,威震漠北,开地数千里,监修万里长城,护佑华夏后代之民,称之为‘中
华第一勇士’犹不为过,不想其子孙后代却……”
“不,这件事跟蒙家其他人无关,我自己承担,全是我一人所作!”刘封话未说完,蒙虎便忍不住吼叫挣扎起来,面色涨红,青筋冒起,今日的所作所为,他绝不愿祖宗蒙羞,蒙恬当年的壮举,是蒙家人的骄傲,也是他们历代传承隐忍的
唯一信念和支柱,不容任何人亵渎。
“但你做的事却让祖上蒙羞!”刘封神色一冷,沉声道,“蒙将军攻打匈奴,修筑长城,立下不世功勋,所为何来?不正是为了保护华夏之民么?你今日之举又是何等行径?
助纣为虐,手足相残——”
“我,我……啊——”
蒙虎被刘封说得哑口无言,忽然大吼一声从地上如搁浅鱼儿一般弹跳起来,直冲向眼前拔刀的一名护卫,想要一死了之。
刘封身旁的护卫岂是等闲之辈,马上抽刀让过,一脚又把蒙虎给踢得滚了回来,直滚到刘封脚下。
蒙虎双目充血,百般无奈,正要咬舌自尽,却见刘封从怀中掏出一块,火光之下看得十分真切,不由愕然张开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幸好你交了一位可靠之友,才没有铸成大错!”刘封将玉佩提到蒙虎面前,缓缓道,“东川王的秘密,吾早已知晓,只是希望他能认清形势!此贼一番阴谋也不过是笑话而
已,事到如今还不肯死心,又派人来行刺,当真罪不容诛。”
蒙虎回过神来,急忙问道:“钟大哥,钟大哥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刘封叹道:“若想见钟殷倒也不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