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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数日之间攻破飞猿口,逃兵先到戎卢,戎卢守将望风而降,苏拉伽求救的援兵才到扜弥,才遇到半路上逃回的守军。
奉命出兵驰援的正是于阗左将军尉迟圭休,见逃兵到来,听说戎卢守将投降,大吃一惊,急忙将兵马驻扎在扜弥。
一边命人收拢残兵,派人向于阗王报信,召集众将商议对付汉军之事,几位将领或战或守,一时难以决策。
正在此时,有士兵在乱军之中发现东川王,尉迟圭休大喜,亲自将其迎到署衙,请其参赞军机,商议进兵之事。
于阗文武早已知道东川王来降的消息,国王已经派人为他加封官职,只是没想到飞猿口这么快就被攻破,信使无奈只得半途折返,没想到却在乱军中遇到。
东川王见尉迟圭休对他如此尊敬,心中十分感动,他本就对汉军痛恨至极,不必尉迟圭休多问,也要想尽办法对付汉军。一路逃命虽然狼狈,但对来路的地形却记得十分清楚,对尉迟圭休言道:“汉军远来,以急战为利,如今接连获胜,其士气正盛,兵锋必锐,将军不可与之正面为敌,当以克里雅河天然屏障列阵守卫,汉军若来强攻,待其兵渡河过半,出兵掩杀之,则可大获全胜,若汉军不来攻,只需据险而守以待援军,待其粮草不继,士气低迷之时大军
反击,则敌将可擒矣。”
尉迟圭休闻言大喜,正要赞许,忽听一人在门口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怕昆仑山的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东川王大怒,回头见一位面色黑红的武将正走进来,冷笑着看着自己,眼里尽是嘲弄之意:“阁下莫非就是十大名将之一的东川王?”
东川王看此人相貌威猛,对尉迟圭休似乎也没有多少畏惧,不敢贸然与之顶撞,轻声一叹低下了头。
尉迟圭休沉喝道:“贤侄不可胡闹,东川王所言乃是长久之计。”
来人正是尉迟圭休的侄子左骑君尉迟塔莫,闻言微微躬身施礼,问道:“将军认为飞猿口和克里雅河哪个更难攻?”
尉迟圭休微微蹙眉:“当然是飞猿口难攻了。”
尉迟塔莫冷笑道:“既然如此,飞猿口由苏拉伽和东川王两人镇守,却被汉军几天时间就攻下了,凭什么东川王就认为我们能守得住这克里雅河?”
东川王急忙解释道:“汉军原本对飞猿口无计可施,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人马从背后杀出,里应外合才导致关隘失守。”尉迟塔莫微哼一声:“我们都知道飞猿口左右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绕道后方,除非远走沙漠或者穿越昆仑,既然这些路汉军都能找到,这更宽广的克里雅河汉军难道不会绕
后吗?”
“这个……”东川王一怔,虽然觉得尉迟塔莫有些强词夺理,但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
尉迟圭休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问道:“贤侄的看法呢?”尉迟塔莫言道:“汉军拿下鄯善、且末,又攻下天险飞猿口,一路势如破竹,西域各国无不震惊,逃兵又说汉军如何强盛,若使汉军先渡河,我们士兵若看到汉军阵势,恐
怕生出怯战之心,依我之见,不如逆势而为,不等汉军到克里雅河,渡河先攻,中原兵法不是有个‘背水一战’么?只有激励三军士气才能成功杀退汉军。”
东川王急道:“汉军强盛,势不可挡,半渡击之尚且难分胜负,若是过河与他们厮杀,汉军的骑兵杀来,如同狂风吹动黄沙,根本抵挡不住啊!”“哼,阁下以为我于阗兵马和你们且末一样懦弱吗?”尉迟塔莫不悦道,“你们是大漠上的黄沙,我们确实昆仑山的岩石,任凭风吹浪打都不怕,只有主动出击打一场胜仗才
能逼退汉军,鼓舞士气,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东川王忙道:“将军是不知道汉军的厉害,只可借助地利与之周旋,不可与之正面为战,前车之鉴要千万谨慎!”
尉迟圭休背着手来回踱步,闻言问道:“汉军真有如此厉害?”
东川王叹道:“先不说那刘封老奸巨猾,善于用兵,就是他手下那几个将领,个个都武艺高强,其中有两个人连苏拉伽都不是对手。”
尉迟圭休倒吸一口凉气:“中原人才何其之多也?”副将秋仁俞言道:“左将军,我看不如先派兵往克里雅河去迎敌,先试试汉军实力如何,有句话叫做:骄兵必败。汉军结连生胜利,必定会掉以轻心,这可是我们取胜的好
机会,只要这一仗打赢了,将军立下大功,在朝中才能跟进一步啊!”
尉迟圭休眼中光芒闪烁,似乎有些意动,又皱眉道:“但汉军如此厉害,连苏拉伽都打不过,我们不可贸然进兵。”
秋仁俞又道:“我们奉命来援助苏拉伽,如今苏拉伽战死,如果还不敢进兵在这里防守,若被人说成是我们故意拖延导致苏拉伽死亡,国师震怒,可不好交代啊!”
尉迟圭休听到国师的名字,不由脸色一变,国中势力错综复杂,国师又喜怒无常,万一真听信他人之言,怪罪到自己头上,饶是他也是王室贵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尉迟圭休再也不敢耽搁,马上点头道:“好,就命左骑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