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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在骆驼岭交战,文鸯领兵奇袭龟兹援军,以少胜多大破其军,一时间汉军都以为龟兹和于阗、疏勒军事实力不相伯仲,但看到这几辆弩车的时候,才意识到了对手不容小觑。
听着几名工匠和组装弩车的士兵介绍着苏尼车的作用和威力,众将的神情愈发凝重,“苏尼”在龟兹语中是刺猬的意思,刺猬也就算了,但会主动释放利刺反击的刺猬可就十分可怕了。
汉军的连弩目前也是一次十发,但没有做成苏尼车这样的装置,苏尼车的威力在守城的时候显然要比连弩更大。
苏尼车下放像水槽一样的铜槽是用来浇灌滚油和开水的,弩车内部是一个大桶,将滚油倒入其中,用门阀可以控制滚油的大小,源源不断地流出,守城的时候更能减少资源的浪费,而且持续的油水浇灌显然要比一盆泼下去的威力更大,也更能减少士兵不小心将油水泼洒出来伤到自己。
只从这苏尼车来看,某种意义上来说龟兹的军备已经超过了汉军,这让一向以军备为傲的刘封等人受到了些许打击。
随后刘封让操控弩车的于阗士兵试了一下这苏尼车的威力,在百步开外装填弩箭,一次发射出来的时候果然声势骇人,箭簇射入墙面有一寸来深,密密麻麻布满了墙面,看得令人咋舌。
周处拔下一支箭,摸着火红的胡须说道:“龟兹卖给于阗的弩车必然不是最好的,其留在城中的只怕威力更大,接下来攻打龟兹,若遇关隘城池还需多加小心。”
文鸯这一次也没有反对周处,在一旁默然点头,这苏尼车只是现在发现的军器,谁知道龟兹还有没有其他更厉害的武器?
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刘封若有所思,忽然对马哲说道:“龟兹的细作并未提供过军器方面的情报,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此事,这弩车必是龟兹军中极高的机密,却能卖给于阗军,看来龟兹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呐!”
马哲微微蹙眉,忽然眼睛一亮,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刘封微微点头,对中于侯等人言道:“诸位在疏勒城中隐藏多日,未将此物献于疏勒,也算一件功劳,今夜本将为诸位设宴压惊,顺便聊聊大宛的情况。”
中于侯有些受宠若惊,赶忙答应,那些于阗士兵和随从更是求之不得,能参加大将军的宴会,将来回到于阗可有吹嘘的资本了。
晚宴就设在府衙,除了于阗人之外,刘封传令众将全都来参与,同时营中摆设庆功宴,现在疏勒彻底平定,让军卒们也都放松一下。
自从攻下疏勒城之后,因为莫尔寺的事情还未来得及犒劳三军,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办了,戚渊德还领兵在外,和龟兹的战事随时爆发,接下来时刻都要做好出兵的准备。
宴会之上,中于侯介绍了一些大宛的军情,虽说汉军将领中配备汗血宝马的不在少数,但大家对大宛却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个出产宝马良驹的好地方。
随着贵霜的落败,大宛目下的局势也不容乐观,萨珊国的强势不断压缩着周边小国的生存空间,危机最大的就是一直以来倚仗贵霜强大起来的康居,如今康居一般的地盘已经被萨珊给吞并了,而且还面临着乌孙觊觎,可谓背腹受敌。
贵霜原本是大月氏五部之一建立的强大帝国,渊源上与大宛同出一脉,萨珊在攻打贵霜的同时,自然也不会放过大宛,如今大宛同样全国戒严,全民皆兵随时准备与萨珊交战,中于侯原本打算年底才返回西域,因为局势紧张才不得不提前回程。
席间马哲也带人重点招待那些前往龟兹的于阗军,打听他们在龟兹的接头人和购买军器的情况,这些士兵本是阶下之囚,原以为少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和严刑拷打,没想到汉军对他们礼遇有加,个个心中感激,马哲才一开口,便争先恐后将所知的情报全部告知,甚至连一些没有问到的消息也和盘托出。
马哲将问道的情报记在心中,尤其是接头的那些,叫随从官员也一起记好,现在骊归侯已死,线索只能从这些人身上来找的,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出大鱼来,攻打龟兹将会事半功倍。
疏勒城中酒宴尽欢而散,此时的莫尔寺却是一片愁云惨雾,疏勒王没想到世代会被人利用,还搭上了自己儿子一条命,原本太子之死对他打击就极大,再看到另一个消失已久的亲生子死得如此凄惨,再也经受不住打击,当夜悲恸而死。
第二日昙柯迦罗派人报信,请求把疏勒王和竺法安以及断了生机的王子葬在地洞之中,并为他们做法事超度,将伽蓝殿改成大雄宝殿,让他们能永世听经沐浴佛光,早升极乐。
昙柯迦罗早就从马哲口中知道了刘封对于佛教的态度,而且大多汉军对僧人都抱有偏见,这对将来在大汉管辖境内宣扬佛法大大不利,他要尽快将戒律推行开来,约束僧人彻底改变佛门形象。
对于限制寺庙规模和僧人数量的制度昙柯迦罗欣然接受,莫尔寺只需要伽蓝殿到大门的三进大殿范围,其余的都交给官府处理,自请为传戒尊者,在疏勒、于阗境内所有的寺庙设戒律堂,传戒律培养弟子,规范寺庙和僧人,逐步向东方其他各地推行。
昙柯迦罗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