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楼还未宣判,听完书佐传话的克目吾顿时急了眼,摆着手跑到堂下,面红耳赤地叫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家的母驴嫁过去,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班楼大怒,脸色一沉大喝道:“放肆,大胆刁民,胆敢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押下,重打二十大板。”
两班衙役早就对克目吾憎恨不已,先前被他搅闹,此时听到命令,顿时冲出来四五个人,七手八脚把克目吾按翻在地,两手绑在身后,下手绝不留情,近处听到一阵阵嘎嘣嘣骨头摩擦的声音。
克目吾疼得额头上青筋冒起,但还是不断磕头,连声喊冤,他本想借机诈色,人财两收,哪料想使诈不成,反而白白搭进去一头驴!看到两个衙役们拿着板子走过来,克目吾又向刘封磕头求饶,大声叫喊起来。
刘封蹙眉问道:“他说什么?”
书佐犹豫片刻,才答道:“他想撤诉,不再追究此事!还说……还说这事不能怪他一个,一个巴掌拍不响。”
刘封轻哼一声,来到克目吾面前,冷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克目吾也不知道刘封说什么,以为是问他是否愿意撤回诉状,赶紧点头,此时他只想着要回自己的驴,哪里还敢讨什么公道。
啪——就在此时,刘封忽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克目吾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顿时打得他眼冒金星,停止了喊叫。
刘封甩甩手,对书佐言道:“你问他本将这一巴掌拍得响不响。”
书佐吓了一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刘封的话说了一遍,克目吾顿时面如死灰,嘴角流着血赶紧求饶。
看刘封背转身去,班楼哪里还不明白,一拍惊堂木,大声喝斥道:“无赖克目吾,欺压百姓,滋事诈色,又咆哮公堂,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遵命!”
衙役们如狼似虎,搬过一张长凳来,将惨叫的克目吾放在上面,不由分说扒下裤子便打起了板子。
听着大板打在软肉上“噼啪噼啪”的声音,堂下几个胆大给克目吾作证的人全都吓得面如土色,齐刷刷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二十大板打完,克目吾屁股和大腿已经皮开肉绽,内衬的裤子被鲜血染红,整个人低声哀嚎着,有气无力。
班楼命人将克目吾抬下去,与他同伙之人各打五板,全都关进大牢听候发落,其余聚众闹事之人各罚五百钱,记录在案,若有再犯,以谋反罪论处。
班楼随后当堂宣判:“克目吾家的母驴自愿嫁给古再丽的公驴,归古再丽饲养、役使,古再丽不得拒绝,否则便以强奸罪论处。”
古再丽母女完全在发蒙状态,直到整个案件宣判,还愣在那里不明所以,还是书佐在一旁耐心解释,才恍然明白过来,大喜过望,跪在地上连连称谢。
目睹了这场审驴大案,又看到刘封和班楼铁面无私,府衙外的百姓无不掌声雷动,举手欢呼,克目吾这些恶霸被收押狱中,真是大快人心。
班楼心中痛快,趁机让衙役再次宣布:定西城中若再有被克目吾等人欺压者,都可来告状,其他冤情也可随时来诉,官衙一定秉公办事,换定西城百姓一个真正的公道。
这一次将克目吾及其同伙一网打尽,再提审这些人,他们平日里作恶多端,违法之事必定不少,还能咬出更多的同党来,再加上百姓的诉告,可趁机将定西城中的恶霸势力连根拔除。
退堂之后,刘封让方仁暗中派人保护古再丽母女,以防有人报复,同时班楼和官吏们抓紧审问这些恶棍,尽快将城中恶势力扫清。
班楼言道:“刁民作恶,大多都在新律颁布之前,这该如何处置?”
刘封笑道:“轻者训教,重者充军,至少也要在开春之后让他们去屯田或者修路,决不能让这些恶棍再作恶,扰乱新政。”
班楼领会刘封的意思,这些地方新政刚刚执行,难免会遇到阻力,这些普通的刁民以律法约束,城外县乡中为患一方的恶霸还要出兵征缴,杀一儆百。
刘封深知扫黑除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那些落草为寇、啸聚山林的贼人其实还好对付,最可怕的是隐藏在城中的这些世家乡绅,正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最难对付。
眼下整个西域政令的推行,都是先在郡治城池先施行,逐步往周围的县乡扩散,官府给予百姓安抚优待,甚至鼓励百姓迁徙到城池周围。
这个时代的西域更是地广人稀,散落各地的百姓不但不好管控,甚至连县乡的官吏都不知道那座山中就隐藏着几户人家。
迁徙到大城周围对百姓们也有好处,土地资源足够分配,由官府划分的土地不会受到地主的压榨,耕种也更加方便,又能免去贼人野兽的袭击,便可安心置家种地了。
刘封让各地尽量以优厚的政策安置迁徙的百姓,同时严查城中那些控制大量土地的豪族,一方面打压限制危险势力,一方面优待扶持普通百姓,让人口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此时郭统、商越和王征已经各自领兵回到驻地,准备屯兵修建驿站之时,先将西域几个重镇控制住,打通各地官道,取消了各国之间的关税和哨卡之后,丝绸之路将会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