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山是天山一道延伸出的山岭,成为乌孙与坚昆的分界线,山北是坚昆领地,山南则是雪狼部落的领地,此时山上春夏交替
,早已满山葱绿,野花盛开,山林间鸟雀欢鸣,一副生机盎然景象。
雪狼部落原本属小昆弥统辖,原本准备和小昆弥联姻时两族来往频繁,山中的一条大道上车马极多,雪狼部落经常从坚昆换取
食盐,坚昆人也得到了大量的牛羊和兽皮。
不料乌孙合并之后形势变得扑朔迷离,这条曾经的大道变得人烟稀少,两族各在山南北设下兵寨,防备对方的偷袭,曾经尘土
飞扬的热闹山路上长满了荒草,再无人问津。
塔尔山中山岭纵横,沟壑交错,五里沟便是山巅靠北的两国交界之地,乌孙和坚昆隔着一道山梁建立营寨,在山头最高处设立
哨卡居高临下监视着彼此的动静。
孟观训练的八千钩镰兵就在五里沟中的一处山谷之中,这座山谷沿着一条溪谷延伸至山腹深处,端头处是一座瀑布,只有一个
入口,十分隐秘。
这几日丁零人出现在精河以东,坚昆举族之力到河东防守,孟观奉命在这里秘密练兵就是为了防备雪狼部落的袭击,果然雪狼
部落在得到丁零人入侵的消息之后,马上向五里沟的营寨增派士兵,咄咄逼人。
坚昆的另一位骑君乌兰百克奉命镇守五里沟,看到乌孙增兵,立刻派人禀告孟观,他得到完颜策的将令,一应军务先和孟观商
议,再决意是否向上禀告。
孟观让人马继续训练,来至寨中观看敌情,乌孙已经增兵两千余,每日从山上运送辎重的车马络绎不绝,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乌兰百克言道:“雪狼部落的守军已经超过三千人,我们只有一千守军,将军不如把你训练的兵马分一半过来。”
孟观却摇头道:“钩镰兵尚未训练完成,阵型还不熟悉,不可分开,更不能让乌孙知晓,且先看他如何行事,若要强攻营寨,我
们先可与之周旋,再报与国师他们知道,那时候再调钩镰兵防守不迟。”
乌兰百克担心一千军防不住乌孙的突袭,正准备派人私自向完颜亮禀告,忽然哨楼上号角响起,营中守军纷纷拿起兵刃到营前
戒备,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乌孙骑兵已经轰然而至。
乌兰百克大吃一惊,赶紧说道:“孟将军,乌孙人来了,快去调兵吧!”
孟观在营前按剑而立,沉声道:“敌军骤至,此时调兵已经来不及了。”
乌兰百克慌了神,脸色惨变:“这……这该怎么办?”
孟观冷笑道:“乌孙恃勇而来,气焰嚣张,必有轻敌之心,此乃天赐奇功,何可惧之?”
乌兰百克听得一知半解,慌乱之际,却见孟观已经翻身上马,手持大刀傲然笑道:“乌孙不识机变,只持勇逞能罢了,坚昆如今
危亡之际,请都尉调三百精壮勇士,攻其不备,必当破之。”
乌兰百克一怔,虽然心中惊慌,但也被孟观的气概所感染,人家一个外来的帮手尚且如此勇敢,他们保家卫国更应该以死相拼
。
当即召集全军训话,此时若不奋力杀敌,退无可退只有死路一条,五里沟的守军也时常被乌孙人欺凌,此时大敌当前,一呼百
应,人人争先。
乌兰百克从中选出三百精锐跟随孟观迎敌,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在营前掠阵,营寨中鼓声大作,战马嘶鸣,连同后营的伙夫和
杂役全都拿着兵刃上马,准备与乌孙军决一死战。
正分配之时,乌孙军已经逼近寨前,金鼓大作,当前一位黄须大将,满脸横肉,手持一把三停大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指着
坚昆守军一阵大叫。
乌兰百克正要向孟观解释对方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原先的理由,要追究遮天关的事情,才拍马向前,却见孟观已经催马杀了出
去。
那乌孙将领没想到坚昆军还敢主动杀出来,不禁一怔,待看清见来的是一名年轻白脸小将,这在西域各国中都是无力柔弱的男
子形象,不禁冷然大笑,挥刀直取他的人头。
叮当一声巨响,两马交错之间,便见一具庞大的尸体从马上坠落下来,两军中都爆发出一片惊呼之声,因为坠马的正是那高大
的乌孙将领。
孟观冷眼扫过乌孙军,抬刀大喝道:“随我杀!”
后面的坚昆军看孟观一合斩敌将于马下,单刀匹马杀向乌孙军,顿时士气大振,随后大喊,直冲向乌孙军。
这乌孙守军原本并未得到进攻的命令,只是这几日营中增兵,他胆气更足,想逞强到坚昆营前耀武扬威,恐吓一番要点好处中
饱私囊,哪想到遇到正准备趁其不备杀敌立威的孟观,临阵就送了命。
守将猝急不防,守军更是毫无防备,等孟观冲到近前才反应过来,仓惶招架,被孟观接连几刀砍翻数人,冲破阵线直闯进去。
原本就没什么阵型的乌孙军被杀得大乱,随后再被决心死战三百坚昆死士冲杀,各自调转马头逃回营寨。
孟观在乱军中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