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骑刚前后队经过矮丘进入凹地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惊得阵型大乱,战马受了惊鬃毛竖立,扬蹄嘶鸣,士兵也吓
得有几人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领头的是一名骑君,急忙勒马观看,却是一支人数不多的步兵,不禁大喜,大声呵斥着部下冷静,将马头齐齐朝向了眼前的步
兵。
那人一挥手,便有一人从背后取下长弓,朝着天空放了一箭,那支箭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飞上天空,还冒着一串黄色的浓烟。
很快西面七八里外的天空中也出现了这样一支箭,似乎是在做着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传令箭是乌孙国师专门设计的传讯方法,骑兵携带战鼓十分不便,空旷之地声音也传不出多远,这种响箭不但有声音,还
有醒目的黄烟,除非是阴雨天气,否则方圆十里之内很容易发现,而乌孙军每隔五里便会有哨骑专门监视,并会接力放箭传讯
,保证万无一失。
发出信号之后,那名骑君才狞笑着看向了前方的汉军,这小股的步兵肯定是来不及逃走才躲在这里的,这半年来乌孙军被汉军
杀得节节败退,受尽了屈辱和嘲笑,以至于人人畏战,自己这次讨了先锋来探路,可算是白捡到便宜了。
没有坐骑的敌人在乌孙骑兵眼里和草原上的羊群没什么两样,更何况他们还是精锐的金狮骑,眼前的汉军人数不多,自己带领
的三千铁骑满可以轻松将他们收拾掉,如同群狼捕羊一样轻松就立个首功。
想到这里,他将骑士枪一挥,狂笑着大喝道:“冲啊!”
喊声未落,骑君已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左右的骑兵也都嗷嗷怪叫,往坡底下簇拥而来,金狮骑不同于其他乌孙骑兵,他们
要保持一定的阵型来发挥骑士枪的威力,所以前后队之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眼看两军临近,对面的持枪者并不迎刺,而是伏低身体,身躯微微向前,齐声大喝,用重甲作为掩护,拿枪狠命向马蹄刺去,
看到马蹄抬起,猛然用力一钩。
扑通扑通——
一阵阵战马凄厉的嘶鸣声中,前排的坐骑马失前蹄倒下身去,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向前翻滚,马上的骑士还不等骑士枪刺到敌人
,便头朝地向前飞了出去,马上便有被枪尖刺穿铠甲,当场毙命。
也有一些马匹和乌孙军滚过前排的士兵间隙,还在地上惊呼翻滚,还不等爬起身来,后排准备多时的汉军已经挥起大刀,砍瓜
切菜般地将他们斩杀。
那名骑君自己也跌到地上,慌乱中眼见那柄奇怪的枪又向自己刺来,赶紧就地一滚躲开这致命一击,手脚并用爬上了斜坡,等
他狼狈起身回头看时,跟随自己的第一波骑兵已经全军覆没,只有马匹还在哀鸣挣扎,士兵无一个人活命。
骑君脸色煞白,惊魂未定,从旁边牵过一匹战马,此时正好看到第二波骑兵也被钩断了马蹄纷纷倒地,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武器?”骑君在马上气急败坏,厉声大叫,之前的情报里可没听过有这种兵力。
士兵们早已停止了冲锋,在马上惊疑不定,没有人能回答他,金狮骑从组建到现在,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骑士枪完全发挥
不了作用,全都傻了眼。
旁边一名士兵上前说道:“骑君大人,他们就这点人,我们兵多,大家一齐冲上去,看他们如何来得及钩断马蹄。”
骑君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重新将骑士枪卡在马鞍上,怒喝道:“听我号令,大家一齐冲!”
这一次金狮骑不再维持阵型,他们在骑君的带领之下向正面发动猛攻,汉军果然挡不住这潮水般的进攻,在浅滩中不断后退,
阵线出现了缺口。
孟观看所有的金狮骑都涌到了最低处,他们不断进逼,已经到了埋伏之地,立刻让亲兵发出号令,一阵急促的梆子声中,两旁
坡上的伏军一齐现身,从左右冲杀下来。
骑君见状,吓得大惊失色,急令所有兵马分左右抵挡,但此时骑兵在最低处,要向坡上冲锋可就难了,骑兵的优势大打折扣,
很快就被钩镰兵从三面包抄残杀。
不断有坐骑嘶鸣着倒下,跌落下来的乌孙军马上就会被杀死,一向纵横西域的金狮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无力,后队骑
兵惊慌撤退,调转马头逃出了包围圈。
三千金狮骑原本志在必得,转眼间便只剩下数百名惊慌的骑兵在远处的草坡上徘徊,望着满地的尸体和挣扎的坐骑踟蹰不前。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只听到马蹄声如风雷一般滚地而来,声势浩大,坡顶的乌孙骑兵看到,举着兵器大声叫喊起来,大概是援
军到了。
那名骑君重新让金狮骑集合起来,拖住汉军的脚步,他知道对方只要一动,阵型散掉,就是待宰的羔羊,他们若不敢动,等大
军到来,也是死路一条。
这次领兵前来的正是尤屠塔靡,听到前方的信号之后,他亲自带领金狮骑追上来,现在的乌孙军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