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没必要……”
陈叶哪里听她这个,都是挑自己想听的来听的,点头嗯嗯两下,“没必要就没必要,我懂。”
杨沐桐心说我觉得你不懂,但又怕自己再说什么让他误会,干脆就不吭声了。
“咔嚓——”
她听见一声剪断花枝的声音,回过神一看,陈叶已经拿着剪子剪下了其中一朵花。
还是那朵开得最大最好看的。
杨沐桐:“!!!”
这人又要挨骂了!真是糟心,三十岁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到时候不会把账算她头上吧?那她可太冤了哇!
杨沐桐心里骂骂咧咧,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他:“……杨奶奶、在家吧?”
陈叶冲她眨眨眼,嬉皮笑脸地道:“放心,奶奶还是能给我点面子的,打人不打脸么。”
杨沐桐觑着他,又不说话了。
他转身把园艺剪放回篮子里,回头把花递给她,“喏,给你的。”
杨沐桐摇摇头,不接,一是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以前,拿他送的花总觉得别扭,二是不敢,好家伙,这盆花今年才开几天啊,他就给剪了,多糟蹋花,老太太知道得生气,她才不跟他同流合污。
陈叶见她不要,啧了声,“怎么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传来杨微的声音:“姐,姐!回家吃饭啦!”
陈叶被打断了之后一愣,抬手看看表,才下午五点,这么早吃饭?
“阿微要回学校,所以说好了早点吃晚饭的。”杨沐桐忙解释一句,说道,“我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结果抬腿的时候没防备,差点就一趔趄,回头一看,衣摆被这人扯住了。
仿佛又回到了他喜欢捉弄她的那几年,她经常被他勾住衣领扯住辫子不给走。
她眨眨眼,一脸迷茫,“……怎、怎么?”
“花。”
他的嘴唇轻轻启动,吐出一个字,随即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拿不让走。”
杨沐桐:“……”
她在心里骂他幼稚,怂怂地接过他递来的花,然后讷讷地给他打预防针:“要是杨奶奶骂你……不关我的事哦?”
原来是怕这个,陈叶顿时失笑,松开手白她一眼,“放心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那就好,杨沐桐咕哝了一句,转头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出了陈家的门。
孟荔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她匆忙的背影,以及她手里一抹熟悉的红。
扭头惊讶地看向从后院回来的儿子,“你又剪你奶奶的花哄小姑娘了?”
“……什么叫又,我只哄过这一个。”
他努努嘴说完,双手往休闲裤的口袋里一抄,就往楼上走。
孟荔啧了声,揶揄地道:“是啊,只哄这一个,还哄不住,真是浪费花。”
那嫌弃的语气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陈叶觉得自己额头跳了起来,下意识就加快脚步。
杨沐桐从陈家出来,看见杨微等在外头,就叫了她一声:“阿微。”
“姐你出来啦!”杨微立刻凑过来搂她胳膊,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花上,愣了一下,“这花……看着好眼熟哦。”
“杨奶奶种的克瑞墨大牡丹,你也见过的。”杨沐桐应道。
杨微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原来是山茶花开了呀。”
周围熟悉的人家里,就陈家的杨奶奶种了这种山茶,来的花特别好看,每年过年去拜年都会看到,红艳艳的,又香又喜庆。
她好奇地问杨沐桐:“是陈叶哥送你的么?”
杨沐桐一怔,随即连忙摇头,“不是,是……是孟阿姨。”
杨微不疑有他,哦哦两声,又夸花好看。
杨沐桐有些心虚,目光微微一闪,道:“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
“那不行,是孟阿姨送你的。”杨微摇头说不要,伸手一推自家院门,扯着嗓子就喊,“我们回来啦,开饭!”
杨沐桐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找到花瓶,将花插起来,摆在电视柜上,然后才去洗手吃饭。
又是一桌排骨菜,老太太说:“待会儿吃不完的,你们俩一人拿点回去,宵夜煮个面也行。”
杨微的宿舍也是可以用电器的,她一边啃排骨一边道:“我可以多拿点,分给室友。”
说完又说起节后去神内上班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分到陈叶哥那一组,是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偷懒了哈哈哈!”
“可不许偷懒。”杨致远纠正她的想法,“你虽然以后不搞神内,但也要知道神内的常见病常用药和常规处理方法,否则以后你以后独立临床,至少得能认识到这是神经系统检查要用的症状,请神内的会诊吧?”
杨微连忙点头表示受教。
然后又眼睛一转,笑嘻嘻地看向杨沐桐,美滋滋地道:“那以后我就能经常去我姐那里住了,嘿嘿嘿。”
杨沐桐听到她老鼠偷油似的窃笑声,忍不住勾着嘴角笑起来,点点头应了声好。
杨微开始设想去姐姐那里住有什么好处,比如可以一起睡,一起吃宵夜,最好的是可以自己住一间房,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